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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住在你這裡,豈不是……&rdo;
&ldo;你是朋友,不是客。&rdo;
林霂有自知之明,蕭淮視她為&ldo;朋友&rdo;的根本原因在於外婆和蕭承翰的一層關係。如果外婆沒有收養母親,抑或老洋房早就轉手他人,她不可能坐在蕭淮的車裡,也不可能和他如此接近。
她對於&ldo;朋友&rdo;的定義比較狹隘:像關怡那種能夠分享喜怒哀樂的人才是她的朋友。
在她心裡,蕭淮目前只是一位打過交道的&ldo;熟人&rdo;。
蕭淮問:&ldo;每層樓各有一間客臥,你想住在哪層?&rdo;
&ldo;一層吧。&rdo;她垂下眼簾,隨口回答。
大宅的管家是位德國人,馮?曼施泰因老先生。
老管家受過良好的教育,能說五種語言,不過他的態度是端著的,不苟言笑,說話時每一個單詞都發得很重,使用的語法也沉悶刻板,例如:&ldo;尊敬的林女士,你是否介意待會的晚餐沒有中國菜?是否介意紅燒牛肉濃湯裡多放一些幹香料?&rdo;
林霂一概客氣地回答&ldo;不介意&rdo;。
客臥裡的暖氣開得足,林霂脫掉蕭淮的西服外套,打量房間。
與其說是臥室,倒不如說是總統套房:客廳、臥室、衣帽間、書房、浴室一應俱全,一間連著一間。
林霂坐進皮質柔軟的沙發,雙手撐在身側,背向後傾,仰頭凝望天花板。
一盞由瑪瑙色寶石鑲嵌而成的水晶吊燈懸垂在頭頂,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把房間裡每一個角落都照亮。
她安靜地坐了幾分鐘,把隨身小包包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掏出來檢查遍,再放回去。
手機,紫水晶,小樣旅行裝洗漱用品,身份證件…… 最後,是一本方方正正頗有質感的棕色皮面記事本。
出門前她做了一個夢,夢見把記事本弄丟了,醒來特地把記事本放在小包包裡,把長型錢夾挪放在行李箱。
離開上海,跨越千山萬水來到慕尼黑,還好記事本沒有被弄丟。
長時間的飛行以及一路上發生的各種意外讓林霂覺得疲憊,她捧著記事本,另隻手枕在腦後,躺在了沙發上。
閉上雙眼,往事一幕幕如同黑白電影在腦子裡閃回,導致她無法入夢。
她睜開眼睛,從已經充好電的手機裡選了一首音樂《es ist e schnee fallen (雪落時分)》,迴圈播放。
這首德國民謠是男朋友在慕尼黑留學時推薦給她聽的,時隔多年,她依然記得這首歌曲背後的一段真實的悽慘愛情故事。
一位年輕的女子未婚先孕,被族人驅逐出家門,流落荒林中的茅屋。深冬大雪驟降,老屋破舊難以抵禦嚴寒,女子饑寒交迫,寄希望於心愛之人早日來到她的身邊,然而,心愛之人始終未能出現。
林霂閉上眼。
空靈的曲調流淌在整個房間。清淡的聲線,柔美傷感的歌詞,重現了被逐出家門的女子對於心愛男人的思念。
當雪落下時,時間不再停留。
當雪球湧向我,我深陷積雪中。
家無梁楣,周身淒冷,門閂亦斷亦碎,小屋難耐嚴寒。
親愛的人啊,請憐惜我吧。
我如此不幸,請擁我入懷。
蕭淮拿著乾淨的換洗衣物叩響林霂房門時,聽到的就是這首《雪落時分》。
他以為她醒著,輕叩門扉,等待許久不見回應,猜到她可能睡著了。
他斟酌會兒,推開門走進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