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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撓了撓頭，&ldo;這、這沒、沒什麼。我也、也沒做什麼。我我、我這人嘴笨，不知、不知該說啥。&rdo;
葉如漫沒有言語。記得以前剛來的時候，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結巴，因為他每次和她說話都是這樣，直到後來有一次，她竟意外聽到他在和別人侃侃而談，說著田裡的事，可是一回頭看見了她，跟她打招呼又變成了這樣‐‐婉、婉、婉娘子，你、你、你也在啊！
打那之後她才發現‐‐他只對著她結巴。
自從她和香凝來了這兒之後，一直麻煩不斷，每次都是他第一個衝到她們面前來保護她們。
以前在京城裡的時候，她總嫌自己不夠美，可是現在她卻巴不得自己能變得更醜些。如今就算她懶於梳妝，可這副模樣在這樣的村子裡仍是美得過頭了。她平日雖然已經甚少出門，可還是經常有人上門打擾，有幾次村裡那些醉酒的男人都半夜來敲她們的門了，都是讓他趕來後揍了一頓給丟回去的。
她知道，村裡的人都在笑話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剛開始二人都沒說什麼，可自從有一次一位大姐當著他們兩人的面調侃後，打那次起他便很少和她說話了，平日裡在外面見了她，看也不敢看她，有心迴避。
她忽然低低開口，&ldo;鐵牛哥，我想嫁人了。&rdo;這話像是沒有經過她考慮的，可是她知道，她已經考慮了有一兩年了。
鐵牛一怔，慌忙整個人都蹲了下來，急道：&ldo;你、你、你想嫁誰啊！&rdo;
葉如漫被他看得臉一紅，頭又低了低，輕聲道：&ldo;不知誰肯娶。&rdo;
鐵牛呆呆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有些瑟縮地舉起手來，支吾道：&ldo;我、我、我……我能娶不？&rdo;這話說出來，他臉都紅了，不過好在臉夠黑，倒也看不太出來。
葉如漫抬起臉來看他，仔細端詳著，其實他生得不醜，方正大臉，濃眉虎目，鼻頭圓而大，嘴唇豐厚，這五官拆開來不怎樣，但合在一起卻是個大方正氣的，忽然就深得她心。要說真有什麼不喜歡的，就是……塊頭大了一點，胳膊都有她大腿那麼粗了。
鐵牛被她看得臉都紅了，極其不自在，只覺得自己在她面前都扭捏得像個要出嫁的大姑娘似的人，這麼一想，那張黑臉更紅了。
&ldo;你會嫌棄我嗎？&rdo;葉如漫問他。
葉如漫這話問得他一怔，&ldo;嫌、嫌棄你啥？&rdo;
葉如漫沒說話了。
&ldo;不、不、不嫌棄！一點都不！我、我怕你嫌棄我。&rdo;他連連擺頭，&ldo;我、我、我是個粗人，你、你好看，你、心地又好，人又溫柔。你、你要是肯、肯嫁給我、我的話……我、我、我就、我就……&rdo;如今正是春末，他卻緊張得滿頭大汗，抓起腰間的汗巾連連擦汗。
&ldo;你就如何？&rdo;葉如漫問道。
&ldo;我、我……&rdo;鐵牛汗如雨下，&ldo;婉娘子，你要是能、能嫁我，我、我以後好好掙錢、養你，還有你姐姐和妞妞！不、不讓你幹活、你姐姐也不幹、我給你買新衣裳、買好吃的、還有城裡那些姑娘們搽臉的、還有妞妞、我供她上、上學堂。你以後、不要洗衣服了、這樣你手不好，我還會、會做飯，我做的飯、他們都說好吃的……&rdo;她以前遞東西給他的時候，他見過她的手，像白豆腐一樣嫩，後來他見她在溪邊洗衣裳，那手都凍紅了。那個時候他就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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