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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王嬤嬤再三反對,霍鬱京還是把花漁帶到了青園。
青園表面上是一處私人園子,實際是霍鬱京為霍家人建的陵園。
花漁站在無字墓碑群前,恭恭敬敬地鞠躬上香。
霍鬱京則坐在一旁,慢慢地為花漁介紹。
祖父母、父母、兄長、長姐、二姐、三姐……還有霍家的下人們。
花漁詫異地發現王嬤嬤的家人竟也在其中。
“王嬤嬤的丈夫是我父親身邊的人,她的兒子福慶……”
“與我一同長大,是我的貼身小廝,死的時候只有七歲。”
“所有這裡頭的,都是空冢。”
“我那時太小,連一塊布料都未能幫他們留下。”
花漁看著這近半個山頭無字墓碑,沉默半晌。
死去的人或許不再感受到痛苦,但活著的人卻日日夜夜受著煎熬。
她忽然發現墓碑多了一塊。
“那塊啊……”霍鬱京望去,聲音平靜。
“是霍鬱京啊。”
“霍鬱京早已經隨著霍家人一同死去,如今站在此處的,是淨塵是顧玉,是一個無名無姓的無主之魂……”
霍鬱京彷彿進入了什麼回憶中,目光空洞,表情麻木,乍一看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花漁不喜歡看他如此,她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強硬地將他的頭轉過來,打斷他的回憶。
“誰說是無主的?你的主子不就是我嗎?怎地?不想認賬?”
霍鬱京回過神,展顏一笑,伸手把花漁抱入懷裡。
“是啊,你是我的主子……”
霍鬱京的身形挺拔修長,花漁要踮起腳尖才能切實環住他的脖子。
他的懷抱乾燥且溫暖,她的臉頰貼在他的鎖骨上,感受著獨屬於他的氣息,只覺得踏實而有安全感。
難怪人類都喜歡深深的擁抱。
花漁如是想。
而少女的馨香同樣也縈繞在了霍鬱京的鼻尖,他環著少女纖細的腰肢,微微彎下腰,將她向自己貼得更緊……
他看著無字碑,心中默默地開口。
“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兄長姊姊們,小京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
他沉淪在這個懷抱中,並貪婪地從中汲取力量。
半日過後,馬車在顧府門前停下。
霍鬱京率先下車,然後回頭伸出手,花漁扶著他的手,笑嘻嘻地跳下車,隨後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府。
正要出門的王嬤嬤目睹一切,知道霍鬱京今日帶著花漁去了青園,對花漁的厭惡和憎恨達到了巔峰。
她無法接受對她極為敬重的小公子,因為這個女人,而與她產生了嫌隙,更無法接受小公子對復仇之事變得如此懈怠!
這麼多年來,她自問自己鞠躬盡瘁,將小公子視作自己親兒,多次捨命相救……可小公子如今怎地變成這樣!
王嬤嬤痛心疾首,若是她的兒子膽敢因私忘公,看她不打斷他的腿!
但所有情緒終究還是化作一聲長嘆。
“走吧。”
王嬤嬤放下窗簾,囑咐一聲,片刻後馬車便漸漸走動。
她今日是要去視察莊子的,這莊子是霍鬱京明面上的財產,算不上遠,半日即可到達,屆時先住上一宿,隔天再去檢校。
今日天氣有些熱,走了一半路程後,王嬤嬤便悶得有些受不了,再加上不知為何這附近的一段路頗為顛簸,實在難耐。
在瞧見不遠處的茶館後,王嬤嬤示意眾人停下歇腳。
這處茶館是來往行人的歇息之地,地方簡陋,王嬤嬤來的次數不多,但回回都是付了茶錢只要熱水,煮自己帶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