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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生命如此蔑視。下次見面一定給你好看!害別人也就罷了,為何也要害我?”
本我融合他我,他和翼兒本就是同一個人。蟾月谷之變起因於風月聖母與上古妖王的前世孽緣,聖母的私怨導致了一個部族的衰落。感應到妖王自焚時的絕望,他有些憤怒。更加理解花靈落以身獻祭時,翼兒的心痛了。
論世間遭遇,飄靈遠不如翼兒。若沒有息靈聖母的選擇,他早就在怒焰海中焚化了,然而此刻他已經有了新的認識。
盤古創世七元誕靈,聖母的心思決定了三界族群的命運,這規則看似天定卻極不合理。人神之間不是主僕關係,誰敢說人不可勝天?
山谷中綠意盎然,頗有一股江南園林的味道。東方芳菲重新規劃了蟾月谷的設計,將神泉洞泉水引到谷底。為紀念女兒的犧牲,特意在修建了一座祠堂。祠堂三門三進,將妖族歷史和蟾月谷之變的經過全部銘刻了下來。
封關絕世,山谷內新建了不少百姓石屋。妖族大搞建設,開山擴地,引水造景。花長老更是帶領大家拿出先祖開創歷史的幹勁,發誓要將蟾月谷建成凝沙洲最美的地方。
東方芳菲修書請孃家派來了一批人族工匠,東波王爺撥了兩百萬兩庫銀贈予妖族。東海漁業發達,稅收豐厚,如不是妖族信使一再謙讓,老王爺給的銀子恐怕還要多些。
花枝爛漫,水霧環繞,一座淚珠形的池塘開滿了水仙花。祠堂立在池塘中心,門前聳立著一尊彩繪女子鑄像。
鑄像精鐵打造刻紋精美,女子微昂頭顱,眼角掛著一顆淚珠。蟾月谷之變,妖族承擔了巨大犧牲。花家女兒捨命獻祭,一番壯舉感天動地。
凝沙洲其它部族感念妖族的奉獻,蟾月谷重建時紛紛出力支援,花靈落的這尊鑄像正是金流城高鐵匠的作品。
“原來她就是幫你開啟靈脩之門的女人,那可得好好拜拜!”
香爐長年不滅,守護香頭的妖族少女剛剛換班,走到爐邊天空突然降下了一點紅光,紅光在鑄像頭頂溫柔散開,形成了萬朵紅霞的幻景。
幻景稍縱即逝,守香少女吃驚地上前檢視。再看時,香爐中重新插上了三枚燃香。
“哎呀,怕是小姐顯靈了,快來看啊!”
東方芳菲精於水墨,親手為鑄像描繪了色彩,然而鑄像終歸少了一點靈光。飄靈懂得翼兒心思,上香時順手點綴了熔岩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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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怒焰海的火焰顏色,綻放著天地間最原始的生命之力。自此以後,花靈落的這尊鑄像自發神光,守香少女驚得一路小跑,趕緊把訊息報告給了長老夫婦。
天意讓自己降落到蟾月谷,一定有它的道理。天光漸亮,妖族百姓前來上香,飄靈躲在意識之珠中仔細挑選人選,選來選去,都沒有讓他滿意的。
看來自己所需的並不是妖族軀殼,那會是什麼呢?
人形魂魄早已獲得自我選擇的權力,他可以變換出任何外形,然而要去天界需要一副靈界軀殼。或許是以前沒考慮過這件事情,真需要時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猶豫間,天空中傳來幾聲嘯鳴,幾隻蒼鷹迎著初升紅日振翅急飛,飄靈一看就來了靈感。剛才執著於人體,百獸飛禽也是天地生靈呀!
“做人難,那就做一隻老鷹吧,反正效果都差不多。”
今早上香的人群註定要留下難忘的記憶,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蒼鷹從池塘銜下一朵水仙,擺在了小姐腳邊。
今日之後蟾月谷又有傳言,有說妖王戾心已滅,轉世後變成了一隻老鷹,前來給花小姐獻花懺悔;有說花靈落代替風月聖母成為了妖族守護神,獻花的老鷹是她座前護法。只有花屠原夫婦心裡不這麼想,東方芳菲肯定地對丈夫說,那隻蒼鷹一定是翼兒所變,他回來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