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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離官道約十餘里的倒灶子崗,無情跟唐晚詞道:“二孃,你可知道我們赴京的用意?”
唐晚同笑道:“你是要反守為攻,回北京去告這一干狗官……狀!”
無情也騎在馬上,但他無力騎馬,銀劍替他策轡。出為要趕路,郗舜才本要請腳伕起快轎,但遭無情拒絕,生怕拖慢行程這一來,連熱心的郗舜才也不好意思坐在轎子裡,只好在馬上冒日曬沾風塵了。“我已把奏本寫好了,你單騎快馬,便於趕程,入娘和赫連公子、殷寨主處境危殆,不如請你跟鐵兒、銅兒,先趕到京裡去,聯絡諸葛先生,先行請奏為重。”
唐晚詞想了一想,凝凝定定的搖了搖頭。
無情很有些訝異:“你不肯?”
“我不願意。”
“因為我知道你的用意。”
“你想把目標全攪到自己身上把我引開,;以免萬一發生事情,我不能活,你不妨死。”
“是不是?”唐晚詞很柔靜的問。那一雙清明的眸子,看得無情不敢去對視。
“不止如此。”無情挪開視線,“我是以大局為重,我這封信,一定要遞上給諸葛先生;這份奏招,一定要面奏聖上。”
“所以我保護你去。”
“你可以代我去。”
“為什麼?”
“因為這樣可以更快。”
“但你的手只能動,不能使力,我走了,你更危險。”
“我從來都不需要人保護的。”
“我不是在保護你。”唐晚詞爭辯的時候,仍帶有一份韻味無窮的笑意,彷彿在跟一個小孩子在辯駁,不動肝火,“我們在一起,更加安全。我也在保護自己。”
“你真的不去?”無情沒奈何。
“你如果一定要找人去,可以找郗舜才。”唐晚詞的紅唇向得意洋洋策騎走在前面的郗舜才呶了呶。
“他還不便做此事。”無情輕聲道,“我也還沒有完全信任他。”
唐晚詞笑了。
她的眼色更美了。
在冷風中,她凝靜的美靨,多情而風情。
“你最好也不要完全信任我。”
無情聽了,忽想起姬搖花。
然後他的心就似被炙鐵刺了一下。
他立即道:“你弄錯了,我也沒有完全信任你,我只是信得過你去做這件事情而已。”
“真的?”唐晚詞故意拉韁走慢了一些,打量著無情的後身,又說,“真的?”
無情氣苦,斬釘截鐵的說:“真的。”
郗舜才卻打馬回來,興致勃勃的道:“我好像聽到兩位齒及下官的名字?”
唐晚詞笑得更是豔豔的。
無情忙道:“我們都說,讓將軍辛苦了。”郗舜才本來只是副將,稱他“將軍”,他總是高興得飛上了天。
郗舜才一聽果樂,笑得合不起咀來:“應該的,應該的,能為朝廷做事,應該的,應該的,能為諸葛先生效命,應該的,應該的,能為四大名捕……”
唐晚詞笑道:“不應該的,不應該的,實在不應該請你老遠跑這一趟的。”
郗舜才仍是一個勁兒的道:“應該的,應該的,我早想趁便上一趟京,拜會諸葛先生,還有……”
郗舜才見無情上京,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出來活動,也許是因為心志仍豪,也許是念舊思昔義,也許是想趁此討功……他一力要帶七衛士送無情回京。無情本要婉拒,但覺得沿路上有郗舜才這等官面相送,一切事情都易打點多了,因此也不堅拒。可是這郗舜才並非可擔大任的人物,心粗口疏,無情還不敢囑以重託,但心中也頗感激郗舜才的這番熱切。
郗舜才又道:“再過七、八里,就是思恩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