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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這麼四目相對,嚮明月被他一口煙悶得有點懵,她頭一次發現,他對她生出些佔有慾了。
正經八百地。
才想安撫他,只是發發牢騷呢,不要這麼緊張,我在你身邊呀。
握在手裡的手機響了,是向東元,
接通那一瞬起,就是極為光火地口吻,&ldo;嚮明月,半個小時內來我辦公室。給我解釋解釋,你找私家偵探打聽我什麼。&rdo;
☆、024
向家有家傳統的輕工業製造公司,是早年向宗銘拿血汗掙下的。
行政辦公室、工程技術人員再到下面車間工人,也就幾百號人,但父親經營得很好,正式交給向東元的時候,生意也是蒸蒸日上的。
向宗銘口頭點撥過兄妹倆,將來的遺囑,兒子方作為接棒經營者,多少也比女兒多些,但差不出一大截。他怎麼分心裡自然有數,攏共就這一雙兒女,他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因家產生齟齬的事,在他們向家,不準出。
這些年,除了父親給的房產、車子,以及綁在父親名下的副卡,嚮明月活得還是個小女孩,父兄浸淫的生意場,她不聞不問。
如今父親身體緣故,基本在家將養的狀態。
公司事無巨細,全是向東元在奔走。
他勞心勞力自不必說,即便將來父親改了遺囑,將家業都給了兄長,嚮明月也無多少怨言,這一切基於他們兄妹倆感情甚篤的緣故。
無疑,嚮明月是愛自己兄長的,除了父親,她也多少有些怵向東元,後者倘若真黑臉訓斥她些什麼,她還是會慫的。
正因為百分的信任與尊崇,才叫她反彈出百分的厭惡乃至恨意。
她與周映輝到工廠門口,即便是自家的產業,嚮明月進兄長這片陣營,還是要老實在門衛安保處交換訪客證,得了向總的應允,安保小哥才放他們通行了。
一路上樓,直奔向東元的辦公室,嚮明月走得颯極了,周映輝扽她手勸她冷靜點也不管使。
不到晚上十點,公司行政樓裡還有員工在加班,看到一對登對的男女徑直去老闆的辦公室,多少有點窺探欲。
向東元的秘書下班了,嚮明月與周映輝輕易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某人自若坐在辦公案前,身上的穿扮懈怠得很,領口的領帶扯鬆了些,兩袖的袖釦摘掉了,襯衫袖子恣意地卷著,露出小臂。
手裡夾著煙,燒燃得一屋子的雲霧。
嚮明月眯眼打量兄長,形容冷峻、頹靡,好似有十本帳與她清算的隱忍。
小時候,她犯錯總是躲到哥哥後面;得知哥哥談戀愛,她不開心了好一陣,那時她還太小,小到拿佔有慾去排斥外面的人。
後來再大一些,向東元又反過來去排斥她喜歡的一切男孩,他也朝她說過,能叫我和老爸滿意的男人,你才能嫁,別一門心思情啊愛啊,傻姑娘。
這些年,嚮明月多番覺得與哥哥生分了,各自有家庭、小天地的緣故。從前兄妹倆時常抱團的家庭氛圍也去而不返,是她太驕矜孩子氣,人生就是這樣,分骨肉的別離才是主題。
向東元大她八歲,向噹噹再會玩把戲,也玩不過教她這些把戲的人。
嚮明月請的那個私家偵探,不是小學雞,但也失手了,來之前,對方在電話那頭告訴她,向先生活動的那個夜場是朋友的,他帶一個妹子出來沒多久,私家偵探那頭就被夜店的安保拎出來了,扣了車子,砸了相機。
眼下向東元丟了手裡的煙,重新點一根,兄妹倆沒功夫繞圈子,短兵相接,&ldo;誰叫你查的?&rdo;
&ldo;爸還是何晴?&rdo;
嚮明月兀自一聲冷笑,坐在兄長案前的那張椅子上,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