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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甚至聽聞,他提議主動出擊,一路且行軍且紮寨,合圍韃子直搗老巢,建立不世之功。他太急切了,可是勸解之話,卻不能由自己去說。
依齊王的個性,只怕要起反作用。
眼瞅著天色更晚,漏箭愈長,議事廳中議論喧囂漸漸低了下去。齊王今日提議又遭勸解,看到東宮一襲紫袍,端坐高位。心中不忿:「聽了半宿,太子殿下可有什麼高見?」
東宮放下茶盞,風輕雲淡:「聖人旨意你為撫軍使,兼督戰欽差。孤不過問戰事,再者夜半時分,有些睏倦。」
齊王一拳打進棉花裡,東宮根本不與他爭論,反倒說睏倦?什麼意思,他說的作戰計劃難道都是催眠湯藥不成?
豈有此理!
上半年東宮奉旨為公主送嫁,途中無詔調兵遣將,孤身帶騎兵深入草原捉託木爾訊息傳回上京,震驚朝野,便是聖人也多次誇讚。怎麼他來了,便是人人勸他守城為先了?他齊王做不得英雄?
同樣是夜半時分,卓枝一行也終於平安抵達曾憲府中。
範陽節度使相當於三省巡撫,更是當地的土皇帝,府中寬闊自是不提。她被敬為上賓,直接住進了敞闊五間的守心齋。許是為了照顧她的習慣,屋內並沒有設炕,倒是擺了張黃檀千工床。
屋內陳設奢華,條案羅漢榻一水的黃檀,矮几上擺著盆含苞欲放的粉重樓,花瓣重重疊疊,由淺至深,這種牡丹嬌貴受不得寒,平日只擺在暖房裡,遠遠觀賞而已。
緋色的花瓣,她腦中登時浮現東宮的緋袍,卓枝心神微顫。
耳畔似是浮現那句便罷了
她捂住眼睛。
第71章 她只是自作多情
元令四年, 臘月二十五,韃靼兵分三路,汗王伊智逐率兵突襲玄缺右衛;由此同時伊先率領一萬鐵騎繞過連雲山脈一路奔襲南下, 直指大同;而還有一支則是五族同盟聯軍,駐軍在赤河前,據赤河與範陽大軍成對峙之勢。
臘月二十七,汗王伊智逐派人挑釁於陣前,馮將軍守城不出。當夜, 韃靼奇襲左衛, 未果;伊先已過連雲山脈, 不日抵達大同;五族聯盟與範陽軍率先開火,小規模摩擦, 死傷各半。
臘月二十八,汗王伊智逐挑釁陣前,馮將軍仍守城不出。當夜韃靼奇襲右衛, 仍未果;伊先騎兵過銀羊峽, 途徑成陽, 攻城劫掠屠殺數萬, 震驚朝野;五族聯盟呈合圍玄缺之勢, 圍而不打。
臘月三十,除夕夜。
玄缺城仿若沉睡的獸,滿城皆闇然, 沒有半點過年氛圍。玄缺十里外,大汗王駐軍蠢蠢欲動。而官正街議事府衙燈火通明, 伊先屠戮成陽的事,此時眾人尚不知曉。煩憂之事,無非是死守不戰, 還是出城迎敵。
若是齊王稍有顯露出外出迎敵的念頭,馮將軍便領眾將領語重心長解釋,從高祖講到當今聖人,勸諫言攔的他半步都動不了。深沉的黑夜,半空中懸掛著一輪月,齊王負手站在官正街上,不知緣何竟忽然想到了東宮。
這些個將軍頑固之氣更甚於朝中老臣還是東宮聰明,瞞著馮將軍,早早帶了親衛去守玄缺左衛。到了那還時不時他說了算,何苦像他看似坐鎮中軍大帳,實則充當吉祥物,這不成那不可的。
早於臘月二十四日,東宮半隱秘的自玄缺北門出,名為巡查實則到了右衛城便直接住下了。這幾日又軍情如火,東宮早就表明態度不參與軍情議事。故而,直到現在為止還沒人發現東宮消失不見的事。
玄缺左衛。
韃子毫無準備般,頭一日夜襲右衛城,第二日突襲左衛城,這麼一通亂打毫無章法,似乎只是單純的試探行為。第三日果然換了地方,原本提心弔膽的馮秋月終於放下了心。他自馮將軍處領命,負責護衛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