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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卻見萬福也引著個人走了過來。
“張待詔認過了?”萬福問。
“嗯,他說蔣淨是從梅船跳到鍾大眼船上兩人中的一個。”
“蔣淨怎麼會在梅船上?哦,這位是汴河北岸譚家茶肆的店主,蔣淨在他店裡住過,我請他過來也認一認。”
三人一起走進那間停屍房,梁興第三次掀開舊布單,譚老秋也有些怕,匆忙看了一眼,立即別過臉,微顫著聲說:“這人不是蔣淨。”
“不是蔣淨?!”梁興和萬福同時驚問。
“嗯。我從沒見過這人。”
“你沒看錯?”
譚老秋又向屍體慌望了一眼:“絕不會錯。”
蔣衝又回到了汴京。
再次望見汴河虹橋,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今早,他換上小和尚找來的一身舊僧衣,趁老和尚在唸早課,偷偷離開了小寺,趕回了汴京。快到時,他不放心,又抓了些塵土抹在頭臉脖頸上,心想,自己現在這副髒和尚樣兒,就算是爹孃見到,一時間恐怕也認不出來。
不過,轉過彎,走到汴河北街,他仍有些緊張。一眼看見譚家茶肆門前站著個人,正是店主譚老秋。他越發心虛起來,忙給自己鼓氣,正好試一試,譚老秋若能認出我,那些惡人自然也能,我就得趕緊逃開,再另想辦法;他若認不出來,那就什麼人都不必擔心了。
於是,他壯起膽子走了過去,譚老秋手裡抓著件袍子,正在撣灰,見蔣沖走近,扭頭望了過來。蔣衝極力裝作沒事,微低著頭,迎著刺一樣,硬走了過去。譚老秋只望了他一眼,便低頭繼續撣他的灰。
蔣衝卻不敢鬆氣,走過譚家茶肆後,便是葉家小食店,那個店主葉大郎也坐在店首,正朝外張望著。蔣衝微低著頭,慢慢走了過去,眼角餘光能覺到葉大郎在看著自己,不過應該也沒認出。
經過這兩家店,拐到虹橋,他才長呼一大口氣:成了,什麼人都不必怕了。
他不知道要在這京城逗留多久,得先找個住處。客店是不敢住,他身上總共只剩了三貫錢,得盡力省著用,否則連家都回不去了。他在路上已經想好,清明那天閒逛時,看到護龍橋那邊有座小寺,先試著去借住,哪怕交錢也要少得多。
於是,他過了虹橋,找見了那座寺,抬頭看門額上寺名,“爛”字認得,“柯”字只認得一半,他心裡有些納悶,爛木頭寺?怎麼會有這種寺名?寺門開著,裡面十分安靜,他小心走了進去。一株大梅樹,一座小佛堂,小院左角一間房裡響起一陣咚咚聲,他循聲過去,走到門邊,探頭朝裡望去,是間廚房,一個年輕和尚正在砧板邊切一把醃菜,年紀比他要小一些。他輕聲喚道:“師兄,這位師兄——”
連喚了幾聲,那小和尚才聽見,忙放下手裡的菜刀,走過來,雙手合十,微笑著說:“只顧手底砧聲急,不聞門外遠客至。”
蔣衝一愣,這小和尚怎麼這麼說話?但他沒敢流露,賠起笑臉,盡力模仿僧人說話:“小僧法號滄衝,是從滄州來,四處遊方拜佛。不知道能不能在師兄這裡寄住兩天?”
“四方皆佛土,我門即汝門。小僧法號弈心,自然樂意之至。不過,得去問問師父,請師兄隨我來。”
小和尚引著蔣衝繞過佛堂,來到東邊幾間僧舍,走進最裡一間禪房。一個老和尚坐在窗邊,面前竹几上擺著一張棋盤,老和尚一手拈著棋子,一手拿著卷書,似乎是棋譜,正在參研。
“閒庭燕泥落,靜院有客來。師父,這位滄衝師兄從滄州行腳至此,想在我們寺裡寄住兩天。”
老和尚回過頭,上下掃視蔣衝:“有度牒嗎?”
“有,不過——”蔣衝忙說出想好的謊,“途中遇到兩個劫道的盜匪,將小僧的度牒背囊都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