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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社會混子的形象,跟光鮮亮麗的蘇二一比,真是寒磣到家了,估計門童都看起來比他齊整。
陳時榆也不知發什麼瘋,轉過身來給他整衣服。陸訥汗毛都起來了,你說他身上就一破t恤,有啥好整的,可他整得還挺認真,陸訥渾身不得勁兒地終於等他整完了,還沒鬆口氣,就聽見他幽幽地說:“記得打電話給我——”
陸訥連忙點頭,“必須的必須的。”
陳時榆這才滿意地拍拍他的胸,轉身進了副座。陸訥一抬頭,就看見了蘇二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眼神,跟看一個要飯的差不多。
車一開走,陸訥的臉就掛下來了。他又不是傻子,陳時榆那些引人誤會的事兒明顯就是做給蘇二看的。他只是有點兒傷心,要說陳時榆先頭給打個招呼,那麼多年兄弟,陸訥也沒什麼好說的,又不是賣肉,可他這樣就讓陸訥心裡膈應。
沒多久聽說蘇二投了大筆錢讓陳時榆拍電影。不過這些,都跟陸訥沒關係了。
過了兩個月,陳時榆打電話給陸訥,說要給他過生日。他沒答應,推說已經和朋友約好,他要不介意,就一起過來,他知道陳時榆這人有點兒潔癖,又心高氣傲,看不上陸訥的那些朋友。果然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長時間,忽然說:“我知道你因為那天的事兒生氣,你這人就這樣,揣著明白裝糊塗。”
既然他攤開來說了,陸訥也就不再迂迴,“沒錯,陳時榆你那天的行為真他媽噁心到我了,你愛他也好,奔著他口袋裡銀行卡去也好,我都管不著,但你別把我扯進來,我最膩煩的就是你們那些彎彎繞繞虛情假意。”
陳時榆估計被氣狠了,也有點惱羞成怒,甩下一句“陸訥你他媽不識好歹”,就撂了電話。
陸訥估摸著,這次鬧崩,他們最少有半年“老死不相往來”,誰知道他沒等到半年。
那天陸訥生日,平日裡的幾個狐朋狗友聚在一起給他慶祝。陸訥原本酒量不錯,只是那天一杯白的下肚,看著酒桌上一豪情萬丈的女孩兒,就想起了他曾經愛過的姑娘,心裡忽然憂傷逆流成河了。
散席是在後半夜了,所有人都走路打飄兒,陸訥堅持開車回家,結果就出事了。那天后半夜下暴雨,車速太快,轉彎的時候,沒剎住,車輪打滑,車子就直接漂向圍杆,也是他倒黴,前些時候有輛卡車在這地段兒出事,將圍杆給撞沒了,還沒修好,他連車帶人的就往山下翻。
陸訥知道他死了,說實在的,雖然死得有點兒倉促,也有點兒難看,但陸訥沒什麼太大的不甘,他看見了他曾經深愛過的姑娘,雖已嫁為人婦,但依舊盤靚條順,兩眼通紅難掩悲傷,想著她心裡總是有過他的,也就沒什麼遺憾了。他看他的老奶奶依舊身體硬朗元氣還在,知道她還可以活好幾年,他還知道他這老奶奶的寧式床下的紅漆官皮箱裡壓著二十根金條,心裡就更滿足了。
他們把陸訥葬在西山公墓。
有一天,陸訥的墓前來了一個熟人——陳時榆。
陸訥盤腿坐在自己的墓碑上,打量許久不見的陳時榆,他穿一件白色的織花襯衫,看起來優雅又高貴,也沒戴墨鏡,手上提著一個黑色塑膠袋。
他先用手掃落了墓碑基座上的落葉,然後就一屁股坐在陸訥旁邊,拿出一瓶二鍋頭——陸訥小心眼,你說你現在都什麼身家了,好歹買瓶五糧液什麼的啊,一瓶二鍋頭不是欺負死人嗎?
陳時榆拿了兩個酒杯出來,一杯斟滿放在陸訥面前,手裡端著另一杯與它碰了碰,然後一仰脖子,一口就喝盡了杯中酒。喝得太急,他嗆得滿臉通紅,眼角嗆出淚花。好一會兒,他抹了抹眼睛,說:“我知道你瞧不上我用的那些手段,瞧不上我一頭鑽在名利上,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太想成功了,太想證明自己了,陸訥,我爸爸是個大貪官,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