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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瞬還是晴天,轉眼便北風呼號,夾著巨大的雪片子,斜著落下來。小羊緊緊縮在一團,遠遠望去,像一朵巨大的棉絮。荀肆的馬受了驚,前蹄抬起,嘶鳴一聲,而後被荀肆死命按下,帶著它尋了一個山洞將它綁在那,這才朝韓城和呼延川那走。
「點完了?」韓城大聲問眼前的土堆。
風將土堆的帳本子吹的呼呼作響,他用衣袖擋著,拼命睜大眼睛又對了遍數,而後說道:「點完了,數對得上。」
荀肆走上前去抱住一頭瑟瑟發抖小羊:「哎,就是你,又回來了吧?待你長大了就燉了你。」風將她的聲音吹到呼延川耳中,令他對荀肆的恨意又深了些。
「既是對得上,那孤便啟程回北都了。」呼延川走上前去,大聲說道。
「不是要待月餘?」荀肆問道。
「不了。」他傾身上前,湊到荀肆耳邊,聲音被北風吹的寒涼:「待孤來娶你。」
「什麼?」荀肆聽不清他的話,只得大聲問。
呼延川意味深長看她一眼,而後迅速後退,見荀肆眉頭皺著,大笑出聲,翻身上馬,朝荀肆拱手:「再會。」揚鞭而去,片刻不留。北敕人馬術高明,即便在這樣的風雪中也不見他費力氣,穩穩坐在馬上。
荀肆偏著頭思量片刻,而後對韓城喊道:「韓城哥哥,我覺得咱們馬上要有大仗要打。」
「為何?」
「他此番回去,八成要謀權篡位。」荀肆將他吃酒之時無意之言講出來聽了,而後笑出聲:「你說若是他當真謀權篡位,是成是敗?」
「你期望他是成是敗?」韓城問道。
「成敗無所謂,打誰都是打。只是阿大和宋叔這幾日眉頭緊鎖,似是有心事。」荀肆凝神思量許久,也想不出為何。這會兒風終於見小,荀肆的臉上被風雪打出幾道紅痕,手摸上去微微痛著。
「回府說吧!」韓城指指她的臉:「看著架勢待會兒還有狂風暴雪,老人家都說隴原的天是孩童的臉,說變就變。」
「好。」荀肆回頭看著那些馬牛羊,對土堆說道:「千萬看好了。到地方後前別急著吃,多看幾日,北敕人心腸狠辣,別是在這些牲口中下了毒。」
那頭呼延川打馬二十餘裡,終於停下來。勒緊韁繩,任由那馬在原地轉了十數圈。一旁的隨侍也都停下來,等他定奪。呼延川任那風雪將他吹的清醒明白,這才調轉馬頭。
隨侍問他:「不歸?」
他嘴角噙著一抹壞笑:「不。」就在剛剛他改了主意。此時回北都於戰事無益。當前最應當解決的事是荀肆。
「回隴原。」
呼延川又朝隴原疾行,遠遠的在官道上見到正在緩行的荀肆和韓城,風雪見小,卻仍不可小覷,他二人卻悠哉悠哉,身後跟著北敕的牛羊馬匹。荀肆如那牧羊女一般,偶爾調轉馬頭揮動馬鞭將離群的小羊趕回去。呼延川打後面追上去,馬聲在她身旁嘶鳴停下,荀肆回頭見到他,倒也不意外,笑道:「捨不得這些馬牛羊?」
呼延川半真半假道:「捨不得你。」話落察覺韓城眼中一道寒光射過來,於是朝韓城笑笑:「韓將軍與孤感同身受?」
「這裡是隴原。」韓城慢慢說道:「呼延太子許是在北敕橫行慣了,在隴原也這般口無遮攔。」
荀肆攔住韓城話頭:「韓將軍這樣說不對,呼延太子前些年在北敕可不橫行,收斂著呢!」
呼延川早已習慣荀肆的冷嘲熱諷,此刻不想戀戰,反而輕笑出聲,朝他們拱手:「先走一步。」率先去了驛站。
進了驛站,扯下狐裘,摘了官帽,對隨侍說道:「之前說的荀肆常去的那座山頭,找一幅詳細的輿圖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