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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片段林蓬熙早已熟背於心,且不說原著她已經看過多少遍,並且在寫劇本之前也是把這個片段醞釀了又醞釀,更重要的是,她曾經面對一名真正自責的醫生,說過這樣的話。
試鏡在一個小劇場裡進行,暗黑的房間裡,只有舞臺上的追光燈和舞臺下的裝置亮著光。蓬熙沒拿劇本就直接上去了,被追光燈打到的那一刻,她內心突然有一種久違又恍惚的感覺,但是她說不清那種感覺什麼,心中的理性標杆和臺下的每雙眼睛彷彿在告訴著她:你沒有時間去琢磨那一刻的感覺,於是蓬熙來不及回味,便任它溜去。開始給演員解析人物的內心世界和臺詞。
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沒有注意到臺下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她。
楊慕名向張飛宇老師招手,然後靠近他小聲詢問到:&ldo;張老師,臺上那個編劇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rdo;楊慕名不是第一次和趙詠聲老師合作,因此對他編劇工作室的工作人員不說熟悉,但也大都認識。看到臺上的那個女生,楊慕名突然想起來那是一張他以前沒見過面的陌生面孔。
&ldo;她叫林蓬熙,剛來工作室,這個片段主要是她寫的,所以她比較熟悉我讓她上去了。&rdo;
&ldo;好的,我明白了。&rdo;
楊慕名說完又看了一眼臺上,然後說:&ldo;先停一下,林編劇,你這樣順詞太細微了因此不利於演員的整體感受,這樣,你一個人在臺上假設自己是女主角給演員演繹一下。&rdo;楊慕名說出的這番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從剛才問林蓬熙的名字是什麼之前,他的內心已經給出了答案。之所以沒有直接說出自己內心大膽的假設,是為了給林蓬熙一個仍然放鬆的創作環境,他想賭一把自己的眼光。
&ldo;好的,導演。&rdo;林蓬熙絲毫沒有察覺到楊慕名的大膽計劃,然後以一個編劇給演員順詞的角度,開始演繹這場戲。
只見她在座椅上坐定,努力說服自己像演員一樣進入場景,不過她這麼做的目的完全是為了讓演員更加深刻地體會劇本。
追光燈打下,望著平靜又漆黑的臺下,感受著劇場裡微涼的空氣,林蓬熙的記憶突然被拉回那個夏天。那個深夜,她看到了以前從未見過的陸謹聞,她發覺他也會失落,也會被打敗,也是質問自己,也會找不到答案。他們倆在醫院外的座椅上坐著,望著眼前那片靜謐又沒有亮光的湖面,她還記得那個夏夜的晚風吹得人有些微涼,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林蓬熙給陸謹聞講了這本書,講了這個故事。
如今,安靜黯淡的座位區像極了那晚的湖面,室內微涼的空氣像極了那時的晚風,打下的這束追光像極了那晚頭頂上的璀璨星空。一切回憶被喚醒得生動又真實。
她開始演繹。聲色清亮又深情,眸色溫柔又堅定。
&ldo;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作家叫東野圭吾,他有一部小說叫《使命與魂的盡頭》,這個故事講述了&rdo;蓬熙講著臺詞,不知何時眼眶有些溫熱。楊慕名密切注視著臺上這個人所有的表現,慢慢攥緊了拳頭,好像賭贏了什麼似的。
臺詞說到一半,蓬熙卻突然止住,眼睛泛起一層水霧,好像失焦一樣望著臺下,久久沒有說話。
她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給陸謹聞打電話,他那裡正是晚上,他走在剛從醫院回來的路上,雙眼都是難掩的疲憊。蓬熙問他怎麼了,陸謹聞回答她說今天沒在研究室,一直在醫院觀察病人,很不幸的是,他又親眼見證了那些可惜逝去的生命,再加上研究也遇到瓶頸,陸謹聞有些自責為什麼還沒有找到攻克這些難題的辦法。蓬熙聽著他說的那些話,心裡都是心疼,想要安慰時卻被工作電話打斷,所以只得草草掛了電話說著之後再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