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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不知怎麼取悅了對面的人,程徹淺淺一笑,沒再吊他胃口,將自己和小青梅的關係和盤托出:
「我家和霍家是世交,從小兩邊父母就開玩笑說要訂娃娃親,聽的多了,她就當了真。七歲那年,我父親因意外去世,沒來得及留下遺囑,而我母親是個全職太太,並不懂商業上的事,家裡公司沒人管,很快就被親戚和其他股東惦記上。霍伯伯及時出手收購了我父親留下的大半產業,一部分折了現,一部分每年分紅,等於變相幫我們保全了財產。當時霍向柔才四歲,看我家遭遇變故,害怕以後見不到我,讓我答應將來娶她。我那時候也還小,不懂事,就答應了。後來長大了,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知道不可能跟女人結婚,看她還惦記著小時候的說過的話,就如實告訴了她。」
沒想到一個關於婚約的問題居然牽扯出程徹的家事來,而他就這麼坦誠地告訴了自己,喬帆有些不自在,也有些心疼他,不知所措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聽……」
程徹:「沒什麼,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喬帆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七歲家道中落,靠霍家幫助才保全家產,箇中艱難一定沒有短短几句話講出來的這麼輕鬆。
可他還是覺得不對勁:「可是,豪門聯姻這種事,利益比感情更重要,不是一句『性取向不和』就能撤消的吧?而且,霍家當年幫了你家,你……」
他想說程徹應該「以身相許報恩」,可又覺得這個說法太奇怪,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
程徹眉梢微挑:「看來還是不放心。」
喬帆很沒有說服力地替自己辯解:「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
「的確沒有那麼簡單。」程徹接過話頭,「我們兩家在商業利益上的捆綁一直很深,為了感激霍伯伯當年對我家的幫助,我的公司每次融資都會優先接受霍家,他們父女二人持股份額之和比我本人還高。不謙虛地說,這是霍家近年來回報率最高的投資之一,該還他們的,我早就還清了。」
他還是謙虛了,沒有說霍家收購那些父親留下的產業這些年增值了多少倍,也沒有提自己創立這家公司的初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把寄存在別人手裡的東西以融資為由拿回來。雖然兩家關係很親密,但商人無利不起早,當年霍家出手相助有恩情也有利益考量,如今自己與霍家的合作也一樣。
然而僅僅是他透露的這些資訊也夠讓一名普通社畜震驚的,聽到這裡,喬帆已經忘了自己前面在擔心什麼,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我們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呆呆看著程徹,愣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話:「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程徹轉著手中的筆,定定看著他:「你說呢?」
喬帆心跳又開始撲通撲通,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會對自己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大腦一片混亂,他想到上週那場飯局,思維突然跳脫,沒頭沒尾地主動解釋:「阮萌,就是上週一起吃飯那個女孩,她不是我女朋友。」
聽到這句話,程徹停下手中在轉的筆,微微低下頭去,似乎是抿嘴笑了一下,然後又抬起頭來看向喬帆,眼神中笑意未褪。
他說:「我知道。」
他在悄悄得意什麼?是裝的吧?喬帆不服:「你知道?」
程徹點頭:「早就見過她,在酒吧。」
喬帆:「啊……」
啊啊啊啊啊!!!
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的知道!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喬帆,他想起來了,那次在賽博月光酒吧,程徹戴著機器人面罩站在吧檯後,而自己跟阮萌一起坐在吧檯前喝酒,阮萌一直在煽動自己找個男人試試——這樣的對話必然不可能發生在情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