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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不要搖了。”
見她醒來,陳秀英驚喜的大叫,“小魚,你醒了,太好了,媽不搖了,不搖了。”
陳秀英緊緊把女兒抱在了懷裡,“別怕,小魚,是夢,都是夢,不是真的。”
靠在她媽顫抖而又溫暖的懷抱裡,方小魚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暖了過來。
今天是1996年10月16日,方小魚13歲,正讀初二。
剛剛她又做夢了,自從三天前方小魚跌落陰井蓋後夢境就開始了,她夢到了未來五年發生在她身邊的各種禍事。
爸爸從小賭到大賭,最後賣了新建的樓房和情人跑了。
媽媽得了抑鬱症,天天鬧著要自殺。
哥哥在高利貸的逼迫下,高三下半年綴了學,成了惡名昭彰的“瘋狗”。
方小魚自己在全運會跳水比賽中一敗塗地,更是被逐出了國家隊。
親朋好友避而不見,落井下石。
方小魚和她媽還有她哥,窩在紹市一間二十多坪的出租房內,過著活不活,死不死的生活。
等方小魚重新發奮圖強,以期再進國家隊時。
渣爸回來了,這是又一個惡夢的開始。
夢境的最後,渣爸害死了她媽,也連累方小魚被關進了牢裡。
每一次從夢境中醒來,方小魚就像重新經歷一場浩劫,絕望窒息生生要將她吞沒。
見方小魚雙眼直勾勾的,像是又入了魔障,陳秀英的眼圈又紅了。“小魚,別傻呆呆地坐著,你快說說話吧,你不要再這樣子嚇媽。”
方小魚回過神來,看著她媽駭白的臉,柔聲道,“媽,我沒事,只是又做了惡夢,你別擔心。”
不能再頹廢下去了,那只是夢,夢裡的事還沒有發生,媽沒死,爸也沒死,一切還可以重來。
“人都這樣了,怎麼可能沒事,你別安慰媽媽了。”
方小魚這三天只要一醒來就抱著她噼裡啪啦哭個不停,叫她不要死,就跟中邪了一樣,陳秀英怎麼能不擔心。
“媽,我真的沒事,以後不會讓你再擔心了。”看著年輕而又漂亮的媽媽,方小魚心裡酸酸漲漲,說不出的難受。
此時的陳秀英還只有三十五歲,面板白皙不說,頭髮又亮又黑,容貌雖不算頂尖,也夠得上標緻迷人。
和夢境中蒼老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想到夢裡媽媽空洞的眼神、衰老的面孔以及在出租房前慘死的模樣。
方小魚一顆心像被人活生生撕裂一樣,痛到要死。
“媽,你有沒有想過和爸離婚?”方小魚脫口道。
夢中她們一家人之所以落到那樣淒涼的下場,都是渣爸造成的。
如果爸媽離了婚,他們是不是不會死,這一切的禍事是不是也就不會發生了。
“我怎麼可能會和你爸離婚?”陳秀英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小魚,你沒事吧?你怎麼會問媽媽這麼奇怪的問題?”
方小魚苦笑了下,現在她說的話她媽肯定不會相信,“媽,如果爸一直這麼賭下去,輸光了家裡的錢不說,他還在外面胡來,媽也不準備和他離婚?”
“怎麼可能?你爸不會的。”提到老公,陳秀英臉上浮現笑容。
她篤定道,“你爸雖然喜歡小賭,但他有分寸。每個月八百塊的工資,不是有五百塊都交到老媽手上。你爸爸可沒有遲交過一天的錢。”
至於女人,那就更不可能,老公方國棟雖然有點花花腸子,那也只限於多看漂亮的女人幾眼,或者趁機和她們多聊上幾句,若要再進一步,她相信方國棟還沒那個膽。
陳秀英孃家窮,能嫁給方國棟這個工人階級,吃上國家飯,每個月有定額的錢拿,對方秀英來說已經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