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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湘還是按照顧雪涵團隊付出的勞動成果支付了律師費用，也最終恢復了得體的模樣，感謝了顧雪涵一行人的幫助，但她自己顯然主意已定，是堅決不打算離婚了。
陳湘離開競合所的時候是齊溪去送的，她看著眼前如鬥雞一般精神不正常又亢奮的陳湘，想起一開始陳湘溫婉優雅的模樣，心裡是難以形容的難受。
陳湘在艾翔身上已經浪費了近十年的青春，但如果及時止損，至少下一個十年，下下個十年，都還可以有自己的人生……和漫長的人生相比，陳湘多年輕啊……
這是何必。
然而對於白忙活一場，顧雪涵反倒是很淡然，她看了眼明顯因為這案子戛然而止而有些失落的齊溪和顧衍，挺語重心長：&ldo;習慣就好，很多民事糾紛的當事人，都可能在律師做了大量前期工作後要求撤回起訴的，其中尤其是婚姻糾紛，很可能一開始都提著菜刀互砍了，結果一到法院兩人抱頭痛哭回憶往昔了。&rdo;
&ldo;做律師，就要做好當事人隨時可能反悔的準備，陳湘至少是個支付了前期費用的好客戶，多的是客戶因為改變主意不離婚，直接賴掉律師費一分不願意支付的呢。&rdo;
顧雪涵很快就轉頭忙自己另外的案子了，但齊溪還是有些遺憾和失落，她轉頭看向了顧衍：&ldo;顧衍，你說為什麼陳湘就不願意離婚呢？聽起來她這個舉動是耗死艾翔，可同樣被捆綁在一段沒有愛只有背叛傷害的婚姻裡，何嘗不是也耗死了自己。&rdo;
顧衍收好了筆記本，眼神低垂：&ldo;耗死他只是她的一個自我安慰和對外說辭，其實是對他還有期待對婚姻也沒徹底死心吧，所以不願意放手，尤其不願意接受對方真的已經不愛自己了這個事實，更不能接受離婚後對方就會和小三開展新的生活。所以嘴上說著是為了耗死對方，實際是自己有執念。要是真的想要報復對方，也不會把自己這樣搭進去。&rdo;
齊溪不明白了：&ldo;可離開一個渣男或者渣女，不應該是很容易的嗎？畢竟渣男對陳湘也不好，財政大權也沒交給她，繁雜的育兒工作也是甩給她的，出軌後攤牌離婚甚至一個孩子的撫養權都不爭奪，可見對孩子的親職投資也很少，估計和孩子相處少，也沒什麼感情，最重要的是，如今心和身體都不在陳湘那裡了……&rdo;
顧衍抿了抿唇：&ldo;沒有你說的那麼容易。&rdo;
一般而言，女性才更容易在這個時候共情被背叛的妻子，但顧衍這番話，倒像是很感同身受的樣子……
幾乎是突然的一個激靈，齊溪終於反應過來顧衍為什麼這麼敏感細膩了‐‐可不是感同身受嗎？
他不是喜歡一個女的，結果女的不喜歡他，他還要繼續喜歡人家嗎……
這可不是和陳湘的心態有些相似嗎？明知道應該死心，但就是不願意放手，自己耗死自己……
這聽著實在有些悲情和可憐了。
一瞬間，齊溪對顧衍的眼神都忍不住憐愛了：&ldo;你就這麼喜歡她啊？&rdo;
顧衍愣了愣，然後大概是想到齊溪說的是自己喜歡的女生，他的睫毛垂下來，避開了齊溪的眼神，抿緊了嘴唇。
&ldo;工作時間別談這種無關的話題，我先走了，你收拾一下會議室。&rdo;
這男人說完，轉身走了。
顧衍的態度越這樣，齊溪心裡的焦慮就越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