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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鐘不到,把自己和帳篷纏在一起的烏雲和伽德,又看了看茫然無辜,鉗足上掛著支架的伽斕,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試圖詢問模擬器有沒有說明書之類的東西。
【。】
一個句號,足夠阿舍爾知道答案。
此刻的芬得拉家族就像是懷裡抱著大炮卻不會用的孩子,一個個成員臉上盡是茫然,望著那大片的防水布料不知從何開始。
最終解救大家的是小怪物。
有賴於始初蟲種等同於人類,甚至可能已經超越人類的智商和學習能力,只要祂想,祂就能做到。
被捂在懷裡的香餑餑蟲母被短暫地交給了一向細心的伽德。
剛剛從帳篷底下鑽出來的高大蟲族小心翼翼甩掉了身上的雨點,近乎苛刻地掌控著自己的力道,從始初蟲種的懷裡接過了蟲母。
甚至為了防止冷風侵襲,它還又折了一支巨大荇菜,從後側擋在了青年的背部。
還未擁有擬態能力的伽德揹負著堅硬、猙獰的蟲甲,再加上半攏撐住地面的鋒利鉗足,以至於抱著阿舍爾的它宛若十足的野獸,令二者同時出境的畫面像是某種詭異故事書中的場面。
等幾個大塊頭紛紛讓開場地,不約而同地圍在蟲母身側後,小怪物才開始了祂的表演。
擬態後的人類形態讓祂擁有了可以靈活使用的手掌、手指,足以抓握揪扯;活動在後腰的尾勾則是第三個助力,錦上添花。
很快,金屬支架穿過防水布料,一座足夠寬敞的帳篷立在了瓢潑大雨之中。
模擬器出品的道具質量絕對上乘。
這是阿舍爾進到帳篷裡的第一想法。
何止防風防雨防震,就是保暖效果也很好,內部寬敞乾燥,足夠芬得拉家族的全部成員容納其中,當然也包括同行一路的雌蜥一家。
帳篷外還是冷意十足的雨水,帳篷內久經訓練的伽德已經架起了火苗。
奔波數日、每天的片段式休息時間不超過一小時的疲憊族群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暖橘色的火苗顫顫巍巍燃起,驅散雨水帶來的寒意,阿舍爾從背囊深處翻出唯一的t恤套在身上,才終於有了點安全感。
當棉質貼膚的布料徹底蓋住青年那對漂亮的肩胛和腰窩後,幾隻痴漢似的蟲族子嗣不約而同眼底閃過可惜。
它們對蟲母的感情總是複雜且矛盾,但有一點絕對統一:它們愛他。
愛得來源於基因和靈魂,愛得毫無緣由和道理。
雖然阿舍爾已經成為了真正的蟲母,但思維上的同化到底需要時間。
現在的他依舊無法理解這一種族對蟲母的狂熱,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滾燙目光卻足以被他感知。
“不許看。”
髮絲凌亂的青年有些不滿地瞪了眼孟浪的家族成員,他將衣襬拉到最長,準備去看看同行的“小夥伴”。
爬行動物多不喜火,在伽德生好火候,雌蜥就帶著孩子們走到帳篷的角落裡。
粗壯有力的長尾將精力十足的幼崽圈在腹側,這位精神緊繃很久的母親才稍作放鬆。
有這一路同行的恩情做基礎,雌蜥對於阿舍爾的靠近很是習慣,甚至還主動把調皮的幼崽往青年面前推了推。
動物世界裡大多數母親總是拒絕外來者碰觸自己的孩子,阿舍爾有些驚訝雌蜥的舉動,只在對方的默許下輕輕摸了摸幼蜥的腦袋。
沒有人知道他喜歡動物。
帝都星上的阿舍爾是被冠以貝利斯姓氏的少爺,他活在框架之下,每天被各種課程、學業填充,從早到晚都活在一種緊張的節奏裡。
他沒有時間去延伸自己的喜好。
手指輕蹭幼蜥腦袋的青年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