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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劍脫手飛出,但他的身形卻並沒有倒下。
楚留香反而被他一腳踢倒。
在那間不容髮的一剎那間,楚留香竟沒有使用掌上的買力,在自己的性命已將不保的時候,他竟還是不肯傷別人的性命。
李玉函踉蹌後退,楚留香身子倒下,一道劍光直飛而出………也就在這時,柳無眉身形已飛掠而起。
她身形如流星追月,反手抄住了那柄自李玉函掌中飛出來的劍,劍光迴旋,運人帶劍向楚留香刺了下去。
楚留香不忍傷人,但自己卻被踢得不輕,臉上已沒有一絲血色,卻有一粒粒冷汗在往外冒。
他眼見柳無眉這一劍刺來,竟也無法閃避,眼見柳無眉這一劍就要將他活活釘死在地上。
突然“嗆”的一聲,聲如龍吟,火星四濺。
凌飛閣等五人掌中的六柄劍光同時揮出,交織成一片劍網,竟將柳無眉這一劍凌空托住了。
柳無眉被震得凌空翻了個身,才落到地上,一隻手雖已被震得發麻,但還是緊握著劍不放,顫聲道:“前………前輩們為何要救他?”
蕭石厲聲道:“他不忍傷你夫婿性命,才會被踢倒,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來殺他,虎丘李家的子弟,怎能做如此不仁不義的事?”
柳無眉垂下了頭,似乎也說不出話來了。
李玉函卻忽然跪了下來,垂首道:“他掌下留情,晚輩自也知道,這不殺之恩,晚輩更不敢忘記,無論要晚輩如何報答,晚輩都在所不辭。”
蕭石“哼”了一聲,道:“這才像話,我輩武俠中人,講究的就是恩怨分明。”
李玉函道:“他對晚輩的恩情,晚輩固然要報答,但今日晚輩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他走的。”
蕭石叱道:“這是什麼話?”
李玉函頭重得更低,道:“只因他對晚輩的恩情無論多麼厚,總也不如父思深重,晚輩今日若念私情放了他,家父只怕便要抱憾終生了,孝義二字既難兩全,晚輩只有以孝道為先,前輩們總不能要晚輩做個不孝的人吧?”
蕭石默然良久,目光緩緩轉向李觀魚。
只見這老人一張蒼白麻木的臉,此刻竟已漲紅,嘴角的肌肉也已開始發抖,那雙空虛的眼睛裡,更充滿了悲憤之色,竟似乎有一種神秘的火炬,將他已快冷透了的生命又燃燒了起來。
蕭石長長嘆了口氣,目光四轉,道:“各位的意見如何?”
凌飛閣等四人像是也覺得很為難,竟沒有一個人回答他這句話,李玉函用眼角瞟了他們,又道:“晚輩也知道以前輩們的身份威望,是絕不肯乘人之危,取人性命的,但以前輩們和家父的交情,總也不至於眼看著他如此痛苦吧?”他抬起頭來,緩緩按著道:“家父自從七年前苦練劍氣時,不慎走火入魔,這七年來實是生不如死,前輩們又怎忍心………”
蕭石忽然大喝一聲,道:“你不必說了,我只問你一句話,此刻我們就算殺了楚留香,對你父親又能有什麼好處?”
李玉函道:“晚輩也不知家父是為了什麼事定要取此人的性命,只知道父命不可違,前輩們若還未忘記家父昔日對前輩們的………”
蕭石又打斷了它的話,大聲道:“你用不著提醒我,李觀魚昔日的確對我不錯,我就算能對不起天下的人,也不能對不起他。”
他嘴裡說著話,已將掌中的劍撤了回去,道:“我的心意已決,不知道你們怎們說?”
那頎長老人嘆息了一聲,道:“石老既然如此,老朽更無話可說。”
凌飛閣道:“我與觀魚兄不但是至交,還是至親,我的處境實在比各位更難說話,所以………所以………”
他霍然轉過身,道:“今日無論各位是殺了這楚留香,還是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