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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一輛車,駕駛者降下車窗,把磁卡塞進讀卡器,大門隨之無聲地滑開。於平寧趕快隨那輛車開進院內。
他來到安小雨租住的203室。側耳聽聽,屋內只有嘩嘩的淋浴聲。他看看走廊無人,就掏出一根合金鋼絲,輕易地捅開門鎖。他稍稍推開門,從門縫裡看清客廳無人,便閃身進屋,輕輕把門鎖上。
屋內像雞蛋殼一樣整潔,窗明幾淨,茶几上擺著水果、鮮花和幾碟精緻的茶點。廚房內已備好幾樣菜餚,似乎是在準備迎接客人。這會兒浴室內已把噴頭關掉,玻璃屏風上掛滿水珠。於平寧從容地坐到沙發上,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香菸。
安小雨在浴室聽見外邊有打火點菸的聲音,她笑著高聲問:&ldo;是老狼嗎?我馬上出來。桌上有你愛吃的茶點,你先吃吧。&rdo;
夏之垂原約定10點鐘到,他今天竟然沒踩著鐘點來,可是件怪事。這位紳士是十分注重拜訪女士的禮節的,雖然他們之間早就用不著彬彬有禮了。安小雨擦乾頭髮,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老狼,她一直這樣謔稱自己的情人。她曾笑著告訴他,這是有歷史掌故的,你可以去查查《笑林廣記》:尾巴上豎是狗,&ldo;下垂&rdo;是狼嘛。【註:笑林廣記上有一則笑話,一位尚書借諧音巧罵一位侍郎,說路邊的那隻&ldo;是狼(侍郎)是狗&rdo;?不料該侍郎才思敏捷,反唇相譏,說&ldo;下垂是狼,上豎(尚書)是狗&rdo;。】
安小雨披著雪白的浴衣出來,發現沙發上並非自己的情人。&ldo;你是誰?&rdo;
於平寧掏出雷射槍,緩緩地說:&ldo;兩天前,053實驗室的一架直升機曾在時空隧道中消失14分鐘,可以肯定機上5人中至少有一人被k星複製人掉包。我希望你能同我配合,把你的身份甄別清楚。如果不能從四隻核桃中挑出那隻黑仁的,我只好全砸開。&rdo;
不要重複這些濫調了,於平寧厭倦地想,反正你要殺她。那片慘綠色的光霧。殺死他們!……不要怪我的殘忍,我是為了人類。
安小雨臉上的恐懼凝固了:&ldo;你把那三人全殺了?&rdo;
於平寧搖搖頭:&ldo;夏之垂是第四個。&rdo;
安小雨緊張地瞟一眼時鐘,再過20分鐘,夏之垂就會捧著一束鮮花準時趕到。她知道來人絕不是地球人,如果是反k局派來的審察人員,他就不會不知道&ldo;思維迷宮&rdo;裝置已基本成功,可以用來挑出那隻黑仁的核桃。兇手一定是第二代k星複製人,他在為k星賣命時還自以為是為地球盡職。
不過不要妄想喚醒他,在潛意識指令未完成前他是不會罷休的。她知道自己很難逃脫了,自從參加053實驗室,她已做好心理準備。在這生死關頭,她還暗自慶幸剛才沒有直呼情人的名字。
一定要保住老狼,保住我的愛,也為&ldo;思維迷宮&rdo;的研究保留火種。快點,不能再猶豫了!
於平寧敏銳地察覺到她在看時鐘。&ldo;不必擔心,&rdo;他平靜地說,&ldo;我不是嗜血殺手,你的客人即使趕來,我也不會動他一根汗毛。&rdo;
我願為你做那麼一件事情,他苦澀地想。
安小雨在心底苦笑:如果你知道客人就是你的下一個目標呢?不能再耽誤。永別了,我的愛!
她聲音發抖地問:&ldo;我可不可以吸支煙?&rdo;
於平寧點點頭。她膽怯地走過來,坐在沙發上,伸手去煙盒裡摸煙,她的浴巾散開了,酥胸白得耀眼,於平寧下意識地把目光避開。忽然白光一閃,一把水果刀向他劈過來。於平寧矯捷地閃開,雷射槍同時亮了。安小雨慢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