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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勳和舍友們都十分喜歡這種自由的學習風氣,參與辯經會不僅增加了他學習和思考的角度,而且啟發了他更多、更新的見解,同時開拓了知識面、學習了新的理論,可謂受益良多。
他在學社時呆了一個月,參加了不下十場辯經會,從剛開始的拘謹已經變成了辯經會上的一員干將,不過有他同樣表現的舉子多不勝數,加上他辯經義之時每每引《道德經》、《南華經》裡的章句為人所訾詬,所以其文名倒並不顯著。
陶勳參加的第十二場辯經會題目是“君子先慎乎德”,出自於《大學》,講的是君子治國與君子之德的關係。
在座的人自小進學學的皆是程朱所注的四書、五經,按理說這道題的解法自然該以程朱之學作解釋,偏偏這天第一個發言的人對“德”的含義提出疑問。在程朱的講義裡對於德並沒有作出具體的界定,什麼屬於德、什麼才是德、德是否一成不變等等都沒有明確的註解。如今忽然有人將這些問題提出來,並且口口聲聲地對程朱之學提出疑義,自然一石激起千層浪。
其他舉子紛紛引經據典加以說明和舉證,這樣一來漸漸地由德的內涵與外延問題扯到程朱理學的心、性、理、道之說。
疑議一方的人數少,他們認為儒學無非是平實的孝悌忠信、出處進退、治國安邦等實實在在的學問,並無高深玄妙的性與天道之說,也不主張“用心於內”的心性修為;而後世的理學則恰恰相反,無論是程朱學派提倡的“主敬”、“漸悟”,抑或是後世學派講求的“主靜”、“頓悟”,都一味強調內省自修,侈談心性理道,這顯然是與孔門原始儒學背道而馳的。這一提法公然指摘宋學和今學之非,引起了在場大多數人的憤怒圍攻。
疑議派人雖少,卻言之有據,而且不肯屈服,雙方爭執起來不光言辭激烈,很快就有正統派學子情結失控揮拳相向。如今的場面早如一鍋沸油,一有人動手不啻於往裡面灑進一滴水,油鍋頓時爆起來,凡是剛才為疑議派說過話的人立時成為攻擊目標,數百人混戰一團,全無平時儒雅知禮的風度。
四人旁聽辯論,心中對於疑議派大是贊同,辯論的時候王亮甚至起而為之作過辯解,這時自然也成為攻擊目標之一,另外三人遭到殃及,周圍十幾個情緒激動的學子揮著拳頭衝他們一擁而上。
學問上的事以武力來解決,未免太過荒唐。別人做荒唐事,陶勳不願隨大流做這等斯文掃地的事,便欲踏前半步將三人護住。他的位置本稍靠後,就見眼前一晃,肖翔搶先一步擋在了最前面。
肖翔用蔑視的目光憤然指著衝上來的人喝道:“君子動口不動手,虧得你們還是滿腹經綸的讀書人,居然要做出無行的事來。”
他自是說得大義凜然,然而眾人方自情緒激動,哪裡聽得進,衝得近的人揮動老拳就要砸到他鼻樑上。眼看就要鼻破血流挨一頓打,一陣大力從背心傳來,他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連退幾步,險之又險地避開眾人的拳頭。
他正待要站穩再說話時,耳邊聽得陶勳道:“于飛兄,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等先暫避其鋒芒吧。”也沒管他答不答應,一股大力扯著他飛快地退卻,很是巧妙地混入到混亂的人群裡,三繞兩繞後居然脫離了人群,來到角門邊。
“于飛兄你太沖動了。”鄧惲在旁道:“群情激動之下你同他們講什麼道理,要不是亭淵手腳快,我等幾乎便要捱揍了。”
王亮道:“亭淵你好大的力氣,一個人扯著我們三個人硬是擠出一條退路。”
“呵呵,小弟幼時曾得家中護院武師指點,練過三兩天拳腳。”
“咦,你是莘莘學子,奈何去學那粗鄙武夫的本事?”肖翔語重心長地勸他道:“切勿以荒嬉誤了學業、前程才好。”
“于飛兄教訓得是。”陶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