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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看著湄兒在朕的懷裡消瘦，只希望你在朕的滋潤下骨肉豐盈。&rdo;
我霎時羞紅了臉，低喚道：&ldo;皇上……&rdo;
我和淳翌臨窗聽雨，品茗對弈，他見我面有倦色，關切道：&ldo;湄卿，是不是累了？&rdo;
我揉了揉太陽穴：&ldo;有點兒。&rdo;
&ldo;那你去躺著，朕等你睡著了再走。&rdo;
我輕輕搖頭：&ldo;皇上每日政務繁忙，應該早些安寢。&rdo;
他笑道：&ldo;那朕今夜就在月央宮就寢吧。&rdo;
他雖含笑，但我心知他確是如此之想。皇上已接連半月寵幸於我，這樣的盛寵，是任何妃子都不曾有過的，包括六宮之首的皇后。因為皇上的恩寵，我已招來了雲妃等人的不滿，若皇上再執意寵幸我而冷落其他后妃，定會惹來後宮無盡的紛爭。到時於我，於皇上都是無益有害。
他見我半晌不說話，便問道：&ldo;怎麼了？湄兒，你有心事？&rdo;
我搖頭，停頓片刻，才低語道：&ldo;皇上，臣妾有一個請求，不知您是否應允。&rdo;
&ldo;你且說來，朕一定應允。&rdo;他答得慡然。
&ldo;臣妾想，新秀已進宮多時，皇上除了臨幸過臣妾，其餘的嬪妃都未曾侍寢，臣妾不敢得皇上專寵。&rdo;我聲音極低，卻字字清晰。
他眉頭微皺，沉了一沉，才道：&ldo;可是有人為難了你？&rdo;
&ldo;不，不曾有。&rdo;我急道。
&ldo;不許欺瞞朕。&rdo;他聲音清透有力，彷彿要洞穿我的心事。
&ldo;真的不曾有，我只是希望皇上不要因為專寵我，而冷落了其他后妃。&rdo;我終究還是說出來了，只怕淳翌會更加氣惱。
&ldo;朕貴為天子，寵愛自己的妃子有何不可？就像今夜，朕想你，所以才來月央宮，朕不能因為她們的等待，就違了自己的心。&rdo;他話語凌厲，亦隱含著一絲無奈。
我心緊，他心中有我，我卻要將他推向別人的夢中。伸出手，我撫摸他微鎖的眉，疼惜道：&ldo;皇上莫惱，皇上對臣妾的心臣妾明白，且珍惜著。只是臣妾不忍皇上為臣妾而憂心，六宮祥和，也是臣妾的福氣。&rdo;
他將我擁在懷裡，我聽得到他低沉的嘆息，帶著涼薄，像窗外的春雨，點點滴滴滲進我的心裡。許久，他才低語道：&ldo;朕‐‐明白了。&rdo;隨即，又緩緩道：&ldo;只是，你要答應朕，朕今夜不想離開。&rdo;
&ldo;好，湄兒今夜也不要皇上離開。&rdo;我話語一出，竟也不覺得羞。
走至琴案，盈盈坐下，撥動琴絃，含情唱道：&ldo;悄整春容，輕折花枝，與郎共度佳期。玉露中宵，滅燭輕解羅裳。纖腰如綿眼兒媚，嬌滴含笑蘭麝房。帷幌裡，霎時兒雲，霎時兒雨……紅綃帳裡鴛鴦墜，說不盡，裊娜萬種風情。蹙眉蛾鬢，佔得香馥才名。調琴嬌歌妙意曲，折柳羞織同心結。從今後，夢時魂銷，醒時銷魂……&rdo;
他用力將我抱起，朝榻上走去，我白色的絲綢寢衣鬆散，拂落於地，露出雪白冰潔的肌膚。雙手環繞他的頸，迎接他熾熱溫情的雙眸。
透過輕紗軟帳，我細聞他身上的清香，竟是這般的迷戀。今夜，我有罪，我的罪就是，我拒絕了他的專寵，卻又極盡妖嬈去誘惑他。
我有罪。
上部 第三卷 春寒夢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