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隍可不會看錯人,眉彎姑娘乃今年花魁奪主,雖在迷月渡卻玉潔冰清,高貴典雅,與我嶽某可稱得上是忘年之交。我膝下無女,又憐你才情,故認你為女。你勿再多言,日後就是我嶽府的千金了。&rdo;
他此番之話似有別意,望著在座的人,都是大有來歷,可見他早已做好安排,我自知拒絕反而無益,於是對著嶽承隍福了一福:&ldo;女兒在此謝過爹爹!&rdo;話剛說出,我心中深吸一口氣,有些忐忑,隱約又有一絲快意在升騰,我自認並非是那種攀龍附鳳之人,只是今日這局面,實在是出人意料。若是一場戲,我就配合著演完,且不管結局如何。
那麼多的道賀聲一齊向我擁來,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而我竟然可以熟練地周旋於他們之間。從何時開始,我已經習慣了這些場合,不再只是那個坐於房中撫琴吟唱的沈眉彎。隱隱記得以前說過,人是會改變的,我知道我並沒有變,變的是這世情百態。
終於安靜了,宴席散了,人去堂空。只餘下我與嶽承隍對坐,誰也不看誰,誰也不說話。
我終究還是開口了:&ldo;多謝爹爹這般善待於我。&rdo;說到爹爹二字時,我竟沒有絲毫的彆扭。
他凝目,很是平靜,笑道:&ldo;一切都是註定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日後你榮華富貴要享用不盡了。&rdo;
&ldo;是嗎?你要的結果我已給你了。今日在眾人面前,我欣然地接受你為我做的安排。&rdo;我將言語的鋒芒悉數藏於溫軟的笑靨中,說得這麼坦蕩。
&ldo;請允許我今夜再去迷月渡,只一晚,明日那裡再也不屬於我了。&rdo;我沉吟道。
&ldo;好,我明日會遣人來接你,嶽府已為你設好了院落。&rdo;他看上去很溫和,語氣也是那麼柔順。
我不知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只是我告訴自己,不可規避就不用規避,順其自然。迷月渡我都去了,又還會怕這堂堂嶽府,況他這般隆重設宴,在眾人面前,認我為義女,定會以禮相待。
我莞爾一笑,柔聲道:&ldo;好,女兒暫且拜別爹爹。&rdo;我福了一福,帶著身後的紅箋緩緩走出門去,感覺到身後有灼灼的目光在凝視著。
雨已停息,雖是黑夜,天空卻明淨如洗。掀開轎簾,我看見一枚彎彎的新月斜斜地掛在天邊。世間之物,可以瞬息萬變,人事亦是如此。我明白,今夜之後,我再也不是從來那個賣藝不賣身的沈眉彎,而等待我是什麼,我卻全然不知。許多人可以改變自己的選擇,可是轉來轉去,依舊改不了命定的結局。
下轎的時候,見迷月渡的姐妹在拉扯著路邊行走的男子,極盡妖媚去蠱惑,卻往往還是迎來蔑視的目光。那一刻,我覺得很是酸楚。沒有人覺察到我,我與紅箋悄然回房,不想與任何人告別,今夜,是我在迷月渡的最後一晚,我只想安靜地收拾行囊,然後轉身離去,決絕。
我告訴紅箋,該丟的都給我丟了去,我不是個長情的人,我也絕不要那些瑣碎的舊物。
煙屏怯怯地對我說:&ldo;姑娘,其實我挺怕去嶽府的。&rdo;
&ldo;呵呵,莫怕,有何可怕的。你以為,在這種地方就不可怕麼?&rdo;我有種莫名的堅定,又夾雜著幾許清冷。
&ldo;小姐,其實我也挺怕的,我不知道這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小姐去哪兒我也去哪兒,前面是風是浪,是富是貴,我們一起走過去。&rdo;紅箋一席話雖不深刻,卻說到了要點,這麼明瞭,這麼堅定,這麼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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