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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予回頭瞥他一眼，再看這香港鬼片似的老屋內景，知道這位敢抓殺人犯，敢鬥活流氓的衛懷信，又慫了。
杜若予揉揉鼻子，做出副打不出噴嚏的可憐模樣，央求林家媳婦道：&ldo;大嫂，能麻煩你把窗戶開啟嗎？我鼻炎比較嚴重……不好意思啊！&rdo;
林家媳婦忙推開客廳窗戶，又把窗簾收束。
潔淨的陽光穿進室內，杜若予明顯感到身後衛懷信鬆了口氣。
可他並沒有放開她的手指。
杜若予清清喉嚨，介紹了衛懷信，乖乖把他那套說辭搬出來，衛懷信也一直面帶笑容，中年婦女毫不起疑，當下就把玉嫂的聯絡方式交給對方，&ldo;就是不知道她去了外地還用不用這個手機號。&rdo;
衛懷信問：&ldo;我聽說這位玉嫂在照顧生病的老人上很有經驗，是真的嗎？&rdo;
&ldo;是啊。&rdo;中年婦女說，&ldo;我媽生病後脾氣很壞，經常罵人，有時還打人，尤其老人家後期沒有自理能力，自從摔過一跤後只能坐輪椅，屎尿失禁，插著尿管，又不肯乖乖配合，別人都做不久，就她一直做到我媽去世。&rdo;
說是去世，其實也不過五個月。
她又說：&ldo;我們都看得出她對我媽挺好的，但我媽總不給她好臉色，還打她，虧她脾氣好，對老人是真好。&rdo;
杜若予問：&ldo;奶奶說過她什麼嗎？&rdo;
&ldo;她還能說什麼？&rdo;提起過世的婆婆，中年婦女滿臉苦笑，&ldo;她總懷疑有人要害她，以前是懷疑我，後來就懷疑保姆，有一回大半夜，她跑到我們房裡，說玉嫂要殺她，非逼著她兒子趕玉嫂走，好在玉嫂沒見怪。她脾氣是真好。&rdo;
杜若予想起自己偶遇過的玉嫂，想想她似乎確實是個溫柔善良好脾氣的女人。
她都要責備起自己的疑神疑鬼了。
胡亂懷疑人，她的良心也是會痛的。
衛懷信問：&ldo;老太太的飲食起居都是玉嫂照料的嗎？&rdo;
&ldo;是啊，玉嫂以前做過護工，懂些醫療護理常識，還自己學過食補調理，我媽吃穿全是她親手照顧的，說實話，一點不像農村來的。&rdo;中年婦女面有慚色，&ldo;老人病了，小孩在外地念大學，我們夫妻都得上班，很多事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rdo;
衛懷信客氣地笑，&ldo;林奶奶後期有什麼併發症嗎？不瞞你說，我家老人的病比較麻煩，照料起來需要更多耐心和精力。&rdo;
&ldo;我婆婆有腎病，到後期身體越來越差，也感染過，老人家受了不少折磨呢。&rdo;中年婦女撓了撓下巴，視線從林孝珍的遺像上一掃而過，&ldo;說實話，走了也好，這一把年紀病成那樣，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們不是？我們又不是多好的人家。&rdo;
杜若予悻悻地笑。
從林家下來，回到杜家，一進門，杜若予便說：&ldo;聽起來，這個玉嫂個人素養和職業素養都很高。&rdo;
衛懷信說：&ldo;可她要殺老太太，也很簡單，聽起來，那位老太太日常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中。&rdo;
&ldo;可惜屍體已經火化了，不能屍檢。&rdo;衛懷信說，&ldo;那位媳婦對她婆婆的病也說不詳細，最好是能找到完整的就醫紀錄。&rdo;
&ldo;其他情況還要等我爸回來，多年老鄰居，他那兒可能也會有線索。&rdo;
&ldo;那房子陰沉沉的，並不適合病人居住。&rdo;衛懷信說，&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