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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榆生說:
“天嬌,如今你可是國家幹部了,而我……,你要慎重……”
“董榆生,你要想當陳世美,看我怎麼收拾你!”吳天嬌看董榆生心神不定的樣子,忍不住發急喊道。
“收拾我,怎麼收拾我?”董榆生一怔。
“我就、我就咬你……”話未說完,吳天嬌猛一把摟住董榆生。
董榆生分明感到兩滴熱淚落到他的脖頸上,頓時他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悵惘。
上卷 二十八、競選村長
命運多舛的涼水泉子,歷經滄桑,早已是面目皆非。尤其是那一眼遠近聞名的清泉,亦乾涸多年,不見半滴水珠出來了。鳳鳴山既無鳳鳴又無鳥啼,麻雀都難見一隻。村前那條苦水溪,時斷時續,如一條被人遺棄的破腰帶。村頭幾棵要死不活的老柳樹,沒精打采地垂著頭……。好多年沒聽說有人蓋新房了,唯有幾間一磚到頂的土瓦房聽說還是朱建明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牆破頂漏,早己沒人敢住了。祖祖輩輩以種糧為本的山民每年都要靠吃回銷糧打發日子,地裡草都不長,還能長出莊稼?湯湯糊糊吃上半碗,還要勒緊褲帶學什麼寨,今天東山安營,明天西山紮寨,南山紅旗飄,北山塵土飛。場面紅紅火火,社員幹勁十足……
很快,歷史翻過了這沉重的一頁。
八十年代初期中國西北部的這個小山村,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躍躍欲試的農民現在有了土地作資本,他們真想拿出當年翻身求解放的勁頭,好好幹一場。不求大發橫財,只求小富即安,混飽肚子就行,事到臨頭又亂了方寸:缺水缺肥缺資金,更要命的是缺地。幾十年來人口一個勁地瘋長,土地面積還是老樣子,光有蘿蔔沒有坑,世世代代在泥土中作文章的人打死也不會想出還有另外的活法。村幹部朱三幾個倒是比過去更優哉遊哉,你扒黃土他收費,平常沒事就打牌賭博灌黃湯。幹啥都不如干部,幹部等於不幹,既不動腦又不動手,這個道理傻瓜都知道,要不然誰沒球事找官當?
正當這個時候,董榆生回來了!董榆生是土生土長的涼水泉子人,哪個不認識?雖說是出門早,但也斷不了常回家。怪就怪在聽說這次回來就不走了,都說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這人往低處走,還是頭一回聽說。鄉親們覺得蹊蹺,老董家這小子犯得啥毛病,好好的工人不幹,跑回土窩子裡來受洋罪?訊息靈通的人說,開除了開除了,得罪了領導,讓朱三的兒子虎子給開除了!看熱鬧的、圖希罕的、打聽事的,滿滿地擠了一院子。不管咋說,涼水泉子出了個大學生,這可是幾輩子都沒聽說的事,看看這有知識的人和普通老百姓有啥不一樣。
董榆生還是那身穿戴,三十幾的人老倒是不怎麼顯老,就是黑瘦些,不像個讀書人,倒像是下苦人。學校裡又不搬磚頭弄瓦塊,咋把人苦成這樣子?朱家的虎子,頭些日子回家,穿的料子,坐的小車,抽的煙根根都自帶菸嘴子。人家到底是當官的命,架子抖的很,見了一般的人頭都不點,擺擺手就過去了。不像這董榆生老大不小的一個媳婦也沒混上,他這年齡大姑娘是沒門了,瞅機會能找個光鮮些的小寡婦就不錯。真可惜了這小夥子,頭幾年是啥人才?……
進屋的都是得訊息早先來的,大都是青壯年。個別輩份高的坐炕上,年輕人有蹲的有坐的有站的,反正是見縫插針,怎麼方便怎麼來。有的把董榆生叫“哥”、有的叫“叔”、有的還叫“尕爺”。鄉下人沒水平問的話也是雜七雜八:有人問大學老師打不打學生?有人問城裡牛肉麵多少錢一碗?還有人問城裡茅廁好找不好找?……
“老革命”朱建明聽得不耐煩,忍不住大喝一聲:
“都給我住嘴!閒球的沒話說了,淨問些有皮沒毛的事。我侄兒榆生如今可是大學問人,這次回家有任務,就是要帶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