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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旅館的大堂裡,望著窗外忽然下起的淅淅瀝瀝的小雨發呆。
就連天公都在哭泣。好像在哀悼逝去的年輕生命。
姚東京垂下頭,兩手交握著,互相摩擦著。她覺得這裡的空氣太憋悶了,於是毫不猶豫地起身到旅館外繞了一圈。
她看見了沈孫義。
沈孫義的賓利停在y市的護城河邊,他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獨立在石柱護欄邊。
他在抽菸,嫋嫋的白煙從他的頭頂飄散而出,像一條絲綢緞帶,慢悠悠地朝上空飄去。
姚東京站在他身後,隔了一條馬路,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她想他們還是不要會面比較好,於是她轉身便要離開。
哪知道轉身的那一刻,她手中拿著的傘戳到了騎行而過的少年。少年的腳踏車往旁邊一歪,車前框內的書包撲通一聲掉落在雨水裡。
少年甩了甩沾滿雨珠的黃毛,一手握著車把,另一手將耳機拔了,仰著頭就破口大罵:“長沒長眼?傻逼!”
姚東京再轉回身的時候,就看見護城河邊的沈孫義面朝著她,一瞬不離地望著。
她尷尬而疏離地朝他笑了笑,慢慢地走過去。
沈孫義把煙掐了。
“你怎麼會來?”他問。
“來參加葬禮。”她下意識低頭,看了自己的裙襬一眼。
她穿著一條全黑的呢裙,呢子流暢而服帖地緊挨著她的軀體,勾勒出姣好的曲線。呢子在膝蓋上一點兒的位置截止,下面連線著高階黑色蕾絲花邊,將她的小腿都包裹住了。
這是她要在陳白玉的告別會上穿的衣服。
沈孫義瞥眼看了看她,又移開視線:“不冷麼?”她沒穿打底褲,就連絲襪都沒有。
冷嗎?不冷吧。她想,她再冷能冷過陳白玉的身體嗎?陳白玉的身體已經毫無溫度了。
沈孫義道:“我爸知道我媽了,在小複式裡碰上的,我根本來不及遮掩。他倆吵了一架,大打出手,我媽把我爸的臉都撕破了。我爸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媽右腿瘸了,根本不是我爸的對手。”
“然後呢?”
“然後我成被殃及的池魚了。”沈孫義將臉扭過來,指了指一側臉上的抓痕,細細的,紅紅的一條。不長,但位置比較特殊,斜斜的跟貓須似的停在他的唇角。
姚東京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沈孫義也笑:“好在我女朋友不嫌棄我。”
姚東京訝異地挑了挑眉,沈孫義又道:“相親認識的,y市人,還在唸大學,是很乾淨很單純的女生。”
說著,他垂頭看了一眼腕錶,自言自語地輕聲道:“這個點兒應該補課結束了啊,怎麼還沒出來?”
姚東京笑了笑,沒再多說些什麼,道了別就先行離開。
到了陳白玉告別式那天,姚東京早早地出了門。快到地點的時候,張慧慧給她打電話,說她也要來。
姚東京愣了一下,沉默。張慧慧便啞著聲音懇求她,希望她能帶著她一起進去。
張慧慧和陳白玉並不認識,只是張慧慧憧憬段西安,而陳白玉又是段西安敬重的表姐,愛屋及烏,因此才會生了這樣的念頭。
帶上她其實無妨。隨她的便吧。
姚東京同意了。
不過這個點已經遲了,就算此時已在y市城區,乘車趕到地點也已經趕不上開場了。
姚東京就告訴張慧慧,到了就給她發簡訊,她會出來接她。
y市有座寶山,山不高,但綠樹成蔭,密密麻麻地遍佈整座小山。別的野山通常有狐狸出沒,還有狼,但是這座山沒有。神奇得很。
y市人就開始傳,這其實是座靈山。因為有了鎮山之神,這座山才常年翠綠,卻沒有任何飛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