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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 才等到女孩的家屬， 那是兩位極其有禮貌的老人。他們沒有大吵大鬧， 也沒有責怪舉辦相親大會的負責人， 安安靜靜辦完了手續，然後就帶孩子回家了。
&ldo;你不用自責， 這麼些年， 我們對這種情況有準備。&rdo;臨走前，把妻女送上車後， 父親沒有跟上去， 而是停下來，拍了拍王之衡的手臂。
&ldo; 我……&rdo;王之衡語塞，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ldo;生死有命。&rdo;大約妻子不在身邊，一直強撐著的老人此刻才露出一點鬱色，沖面前的警察扯了扯嘴角， &ldo;她最後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走掉，我已經很高興了。&rdo;
&ldo;……&rdo;
王之衡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僵硬地沖老人點點頭，然後看著對方蹣跚地走回車上。
&ldo;我他媽怎麼就不長點腦子！&rdo;酒一喝多，勁就上來了，王大膽一拳砸在了飯桌上，&ldo;要是我當時多轉轉，她怎麼可能會死！&rdo;
他這一拳用的力氣不小，順帶著砸爛了自己的酒杯，血唰地就流了下來。
&ldo;王隊！&rdo;這個舉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童小鴿從椅子上蹦起來，急急忙忙翻出常年隨身攜帶的急救包，&ldo;你想幹嘛！&rdo;
王大膽一言不發，任由小鴿子給他包紮傷口，眼睛紅得彷彿要滴血。
&ldo;行了行了，王隊喝醉了，我送你回家。&rdo;裴久川站起身，朝曲七遞了個眼色，&ldo;今天就到這吧。&rdo;
曲七從善如流，直接扶起王之衡，半強迫地把他塞到了裴久川的車上。
這頓聚餐就這麼草草地結束了。
上了車，裴久川也不廢話，直接朝王大膽的家裡開去，並不和對方多說一個字兒。
車裡的氣氛一時有些沉悶，只能聽見王之衡粗重的呼吸聲。
&ldo;你怎麼不學學你們家徐處。&rdo;歪在後排倒了一會兒，王大膽聲音沙啞地開口，&ldo;要是他在，這個時候多少會說上幾句安慰人的話。&rdo;
&ldo;您放過我吧。&rdo;裴久川把方向盤一打，抄了一條近路，&ldo;別到時候哪句話說不好了，惹你發火倒是其次，我這兒正開車呢，一撞可是死倆啊。&rdo;
他故意不提前面的話題，不想讓對方再沉浸在先前的悲痛中。
王之衡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戳破，呵呵笑了兩聲，轉了話頭：&ldo;說到徐宵，他還沒回來上班啊？&rdo;
裴久川挑挑眉。
他上一次見上司還是那次莫名其妙的掃墓，等到下一個工作日，局裡就找不見對方的人影了。
徐宵一向非常準時，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絕對不會無故遲到曠工。
小少爺一連給上司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差點把他嚇個半死，腦內已經腦補出了各種徐宵可能會遇到的意外。
他這邊緊張得要命，剩下兩個人倒是不當回事兒。
&ldo;今天幾號啊？&rdo;小鴿子往吐司上擠了滿滿一層奶油，轉頭問曲七。
曲七沒答她，而是拍拍裴久川：&ldo;別擔心，頭兒每年這個時候都要請上兩周假，差不多半個月後就回來了。&rdo;
見小少爺不明就裡地看著他，曲七聳聳肩：&ldo;我就知道這麼多，其他的別問我。&rdo;
他不是沒向徐宵打聽過其中的緣由，然而話剛出口，一向好脾氣的上司就笑眯眯地讓他去幫檔案室幹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