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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年紀小，正規的店怕惹麻煩，大都不願意要她。東竄西竄，她只能往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走。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爸爸的。
&ldo;十五歲有點小啊。&rdo;女店主挑剔地看了瘦巴巴的姚清一眼，&ldo;你這身板兒，看上去十一二歲也差不多。我可不敢用童工。&rdo;
姚清有些急，剛想為自己辯白，正在椅子上剪著頭髮的男人開了口。
&ldo;十五歲？怎麼不去上學呢？&rdo;
他的聲音很普通，聽在耳朵裡卻親切。
&ldo;……沒錢。&rdo;姚清垂下頭，很小聲地說。
&ldo;你爸爸媽媽呢？&rdo;男人又問，姚清這次沒吭聲，見店主也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拔腿就往外走。
走了沒幾十米，背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ldo;你是哪個學校的？&rdo;男人氣喘吁吁地趕上來，明明沒走幾步，他的頭上卻出了些虛汗，&ldo;有通知書嗎？&rdo;
姚清愣愣地看著他，一時間搞不清什麼狀況。
總之，從那一天起，她的學費和生活費，就由薛佳明一手承包了。不僅如此，他還時常往孤兒院裡添補些東西。
姚清不是傻子，一個跑到街邊小店剪五元髮型的男人能有多有錢？他每個月花在院裡的錢都有小一萬了，即使他是一中的老師，工資也遠遠不夠這麼耗的吧？
她試圖勸薛佳明不要給那麼多錢，但對方卻很嚴肅：&ldo;高中壓力大，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省什麼都不能委屈你。&rdo;
說完，他下次來的時候，該買水果買水果，該塞錢塞錢，從不聽她的勸。
老院長一開始以為薛佳明對姚清圖謀不軌，緊張了好幾個月。後來慢慢發現，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幫姚清。
當薛佳明再一次來的時候，姚清看著他，結結巴巴的喊了聲爸爸。
喊出口的瞬間，她整個人都鬆了口氣，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擔。
男人愣了下，隨即，嘴角都要咧到腦後。
姚清從此加倍努力地學習，每天都熬到深夜。她希望有一天，她真的能有出息，能回報老院長，能回報爸爸。
又是一個週五。這天是爸爸慣常來院裡的日子，然而姚清坐等右等，就是沒等來她熟悉的身影。
她僵硬地坐在門口，心裡設想了無數種可能。
暮色沉了下來，爸爸還是沒有來。
老院長勸她回屋裡等，但姚清固執地不肯回去。
就在她的耐心快耗盡，心裡的不安達到最頂峰時，巷口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ldo;爸爸？&rdo;她試探地喊了聲。
沒有回應。
她攥了根棍子，哆哆嗦嗦地朝巷口走過去。
安靜的巷口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塑膠袋躺在那兒，黑色的塑膠袋看不清裡面，無端地讓姚清膽顫。
她屏住呼吸，把手伸了進去。
是一部手機，她見過，老年人用的那種，院長也有一個。
她隨手摁了一下，老人機的螢幕亮了起來，介面上是一條編輯好卻沒有發出的簡訊：
薛老師被人殺了，用這個手機報警。
作者有話要說： 裴久川：作者說這章寫的太難過，編不出來小劇場了。
徐宵：小裴說得對。
☆、黑白（13）
活了三十多年，徐處長第一次感覺到有錢還是挺好的。
至少他一個拿死工資的人，即使有心想幫幫姚清他們，也絕對不會像裴久川一樣，手一揮就是一張支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