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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的頭磕到了上面。&rdo;裴久川還在對著那灘血跡做心理建設，就聽見小警察給上司介 紹，&ldo;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rdo;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地面上有一個突起的水管介面，看那個樣子，本來是打算重灌水管的。
未曾想，姜越就直直栽了上去。
滴滴答答的水聲在不大的廁所裡迴響著，一下一下地敲在人的心上。
天鵝會是這樣的死法嗎？
裴久川怔怔地望著血漬，一時間無法接受姜越死亡的事實。
他沒有見過薛佳明，對男人的瞭解，僅限於他人簡單的描述，和一部分的影像資料。因此，即使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小少爺也並沒有非常強烈的衝擊感。
但眼下，站在這裡，聞著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血腥味，裴久川突然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慢慢地爬上脊樑，扼住他的咽喉。
那個從容、聰慧，帶著點驕矜的女孩，最後死在一間漏水的廁所裡。
獵人折斷了天鵝的脖頸。
&ldo;滾！&rdo;
樓上，校長辦公室裡，方媛桌子上的東西幾乎都被處於暴怒狀態的男人掃到了地下。
王之衡硬著頭皮，在局長不斷遞來的眼色下，擋在他和方媛前面：&ldo;姜市長，冷靜！冷靜！&rdo;
筆筒朝他飛了過來。
姜副市長眼睛血紅，臉色卻十分慘白，密密的汗珠從他額頭上不斷滲出，雙腿也開始打顫，眼見著就要不行了。
&ldo;市長，您不能這樣啊！&rdo;秘書一看不好，哭著撲了上來，硬是把他摁到了椅子上，&ldo;您垮了，誰給阿越主持公道！&rdo;
&ldo;阿越……&rdo;聽到女兒的名字，姜副市長混沌的雙眼裡出現一絲清明，他含含糊糊地念叨著什麼，突然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周圍的醫生一擁而上，這都是他來的時候就帶好的人。
終於得以脫身的王之衡顧不上在這混亂的場面裡摻和，見局長已經跑去朝方媛獻殷勤，他直接溜出了辦公室。
&ldo;人呢？&rdo;他招來自己的手下，&ldo;沒打死吧？&rdo;
&ldo;不好說。&rdo;下屬面色複雜，指了指旁邊的會議室，&ldo;您也看到了，姜副市長下的是死手。&rdo;
王之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衝動。
他推開門，秦暉正躺在桌子上，旁邊站了兩個警察，還有一個姜副市長帶的醫生。
男老師的右臉徹底腫了起來，鼓得高高的，眼角處被劃了一個頗深的口子，險些就要瞎了一隻眼。他半邊臉全是血，乍一看很是駭人。
&ldo;不用去醫院嗎？&rdo;看過了方才姜副市長發瘋的樣子，現在看再到秦暉這幅慘狀，王大膽心裡罕見地有點發憷，&ldo;把人打死了怎麼辦？&rdo;
&ldo;沒事。&rdo;醫生習以為常，並不把這點傷放在眼裡，&ldo;看著嚇人，實際上沒傷到重要的地方，處理乾淨就好了。&rdo;
秦暉哼哼了兩聲，顯然不認同對方的觀點。
&ldo;我說老弟。&rdo;王之衡繞了個圈，避開正在用酒精棉球給秦暉消毒的醫生，&ldo;你怎麼招惹姜市長了？&rdo;
秦暉挨的那幾下實在太重，他沒辦法吐字清晰地發音，只能含糊不清斷斷續續地哼了一句話出來。
王之衡聽清了，他說的是，都是你們幹的好事。
見他被打得這麼慘，王之衡勉強同意他把鍋暫時扣到自己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