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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餘初十分意外,他剛剛才悟到這個男人並不把自己當回事,這會兒卻又為他的忽視感到吃驚了,甚至有幾分委屈。
可能是因為來的路上他替對方解過圍而對方還沒道謝,可能是因為進電梯時對方沖他笑了一下,也可能是餘初心底其實瞧不起鄭鐸的這幫朋友,習慣了和他們不一樣。
不僅是鄭鐸的這幫朋友,餘初認為自己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周圍的人通常也這麼認為。
「與眾不同」這個詞,在餘初看來是最好的褒義詞。
他看著這個屋子裡的人縱聲說笑、隨意地調情,抽菸、喝酒、賭錢,自己和他們那麼不一樣,而那個男人竟然沒有發現。那人被當做下人似的使喚,要給這群高中生洗牌、切歌、喊服務員,總有人弄灑飲料,也叫他來擦,他們對他像對僕人一樣,他竟然看他們和看自己時是同樣的神情——不在意!
餘初感覺自己掉進同齡人的沼澤裡了,他身上那些引以為傲的個性,在這一瞬間全都泯滅在這個年齡段的共性裡。
他開始生那個男人的氣了。
拆禮物的時候,有人問:「餘初送的什麼?」
鄭鐸親熱地摟住餘初的脖子,「餘初送的肯定是最特別的,你們誰的都比不了。」
別人就更好奇了。
鄭鐸已經有些醉醺醺的,沒輕重地壓著餘初的肩膀:「餘初答應我等高中上完了,我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立馬有人問:「溫哥華?」
鄭鐸高興地點頭:「差不離就是溫哥華了!」
餘初被他壓得抬不起頭,手腳並用地將他撥到一邊,笑著說:「別忘了得先高考。」
鄭鐸洩氣地「唉」了一聲。
別人又問:「幹嘛非得高考?」
鄭鐸跟他們抱怨鄭副處不可理喻的想法,餘初的視線則穿過人縫,看到那男人總算逮到空閒,隱進牆角拿手機不停打字,像是在和人聊天。
「哎?你說除了溫哥華還有更好的地方嗎?」他突然打斷鄭鐸,笑著問。
他們這些孩子多數都是去加拿大,要麼溫哥華,要麼多倫多,似乎都差不多。
「他不是上過大學嗎?」餘初一揚下巴,大夥都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在牆角躲清靜的人,「問問他?」
終於有人想起來,問鄭鐸:「那誰啊?以前沒見過,你爸單位的?」
鄭鐸說:「不是我爸手下的。好像是他爸有個什麼專案,求我爸辦事來著……我也弄不清,反正我爸讓他跟我一塊兒過來,晚上還得讓他送我回去。」
餘初一直豎著耳朵聽著,終於聽見鄭鐸說:「他叫什麼譚什麼來著——」鄭鐸絞盡腦汁想了兩秒就放棄了,朝那邊吼一嗓子:「嗨!你叫什麼來著!」
牆角的男人收起手機,朝光亮裡走了幾步,「叫我小譚就行了。」
鄭鐸不耐煩地說:「我t問你叫什麼呢,神t小譚。」
「譚知靜。」
譚,知靜。餘初心裡輕輕地晃動了一下,隨即聽到周圍發出爆笑:「草!跟t女生名似的!」有女生不樂意了,罵道:「女生名怎麼了!sb!」
餘初臉上轟地熱了,繞過幾個腦袋去看譚知靜,看到對方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變化,見他們不再和他說話,便去了包間附帶的洗手間。
餘初看著洗手間的門關上,心裡一下子難受起來,既恨自己,也恨周圍這些人。他撥開他們,躲到沙發角上去,再次用耳機把自己罩起來,這次真的開了音樂,把外面所有的噪音都蓋住,誰都別打擾他。
肩上被輕輕碰了一下,餘初睜開眼,立馬坐直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譚知靜。
譚知靜彎腰看著他,音樂聲太響,所以他的臉離得很近,對餘初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