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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他和atthew離開的那一天,程南再次發了一條訊息。
接下來的一週,他每天早上八點到晚上九點都在一家名為lookg for love的咖啡館等他,如果鄧元天還願意見面的話,咖啡館開著門的時候,他都會在的。
每天程南都會發來一條訊息。
來自晚上十點的晚安。
鄧元天迅速地看了眼時間。
今天是最後一天,而此時已將近晚上九點半。
他立刻打了一行字:我馬上就過來。
點選傳送。
幾分鐘後,鄧元天坐上這一天最後一趟地下鐵。
深夜的地鐵載著唯一一位乘客穿過城市鏤空的骨骼,穿梭在夜靜更闌裡,帶著再深的夜色也無法淹沒的一往無前,用盡全力朝目的地駛去。
21:48,鄧元天跑出了地鐵站。
21:55,他逆著向北的夜風跑在lookg for love的街道上。
21:58,他看到了咖啡館風格獨特的招牌。
21:59,他氣喘吁吁地站在玻璃櫥窗前。
門口掛著的木牌顯示,這是一家不關門的咖啡館。
鄧元天將手放在門把上,輕輕一推,店外的風鈴在他的頭頂碰撞著發出清越的響聲,夜晚彷彿被驚醒了。
他進去,裡面沒有亮燈,店主已經下班離開了。
黑漆的四周,什麼都是安靜的,只有風鈴的餘音在空氣中跳動。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人已經走了嗎?
幾秒鐘之後,「啪嗒」一聲響在店內響起,他循著聲音轉頭。
南邊的小桌亮起了一盞橘色的燈,程南從桌前的座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微弱的光線和清冷的晚風中,他們看清彼此的眼睛。
鄧元天轉過身,劇烈而長時間的奔跑讓他仍小口小口地喘著氣,他就那樣微仰著頭看著程南,片刻後很輕地開口:「抱歉,讓你等到現在。」
程南喉結滾動,雙眼被無限愛意填成深邃星空。
「等多久都沒關係,只要你願意來。」
風鈴響動的那一刻,他猶如聽到天籟。
這一次他要用盡全部力氣,留住曾經擁有過的天使。
第61章 插pter 61
咖啡館內的燈只亮了一盞,鄧元天坐在桌邊,聽程南把那些事一一說來。
於是他知道和黨靖談話時,程南說的話真正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知道他們之間沒有利用,洩露譚雪航班資訊的另有他人。
於是他知道一切的痛苦都來自一場誤會。
他們都心怡彼此,只是誰都沒有說出喜歡,且讓一系列的誤會導致了最終的分別。
那些無法被美妙的風景抹去的痛苦在這場談話中一點一點地消失,以至於聽到最後,鄧元天幾乎有些無措。
這麼久的心傷,其實是根本沒有必要的。
他早就在被愛著,被深深愛著。
除了無措以外,意識到程南十個月都經歷了什麼,他的心臟像是被泡在苦澀的雨水中,充斥著酸脹和自責。
如果當初,他能夠更勇敢一些,在程南叫住他的時候問出那些話,他們就可以早通心意,而不用分開這麼久,各自傷心這麼久。
他的眼角沁紅,目光如同受傷的小獸。
程南看到了,心口激流湧動,他伸出手,指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抹紅,低低地道:「對不起,別哭。」
鄧元天眼眶微濕,抬起手臂將他的手牢牢地按在臉頰上,搖了搖頭。
他的眼眸水光瀲灩,用臉頰輕輕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