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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異、毛臺、張鼠在灌木叢裡與敵人撞上的時候,兩夥人之間隔的距離也就七八米。 視線穿過草叢稀疏之處,能看見對方的衣著。 雙方均愣了一剎。 而後迅速直起腰,把上半截身體從灌木叢中露出來,呈備戰姿勢站好。 此時,已經無需再隱藏了。 一秒後,對面十二個黑衣勁裝大漢,飛躍而起,殺氣騰騰,揮舞著長劍直刺過來。 若單打獨鬥,毛臺、張鼠不見得輸給他們任何人。 但好虎架不住一群惡狼,還有個勉強算是虎崽子的劉異。 虎崽子牙沒長全,但畢竟不是hello kitty。 劉異將手伸進懷裡,從胸前的磁石上拔下最上面一根銀針。 經歷文廟刺殺事件後,劉異把這根針用毒箭木汁淬了。 這是他能在這個時代找到最毒的植物了,比斷腸草來得更快。 他打算以命作耳。 當對方劍刃攻過來的時候,他打算在死前能刺一個,就多刺一個。 這樣可以減少耗子和毛臺接下來的對手。 自己先死,那麼毛臺和張鼠就可以無所顧忌地打,也許還有機會衝出去。 劉異做好了以命換命的準備。 殺手們的劍,已近在眼前…… 劉異捏著銀針,目光冰冷地等待著他們落下的那一剎那…… 忽然, ‘嗖嗖嗖’的聲音再次響起。 又有一批箭矢,刺破虛空,帶著呼嘯風聲飛射下來。 這次速度比之前更快,風馳電掣般已到近前。 劉異正詫異時,半空中即將落下的黑衣人紛紛中箭摔落,發出參差不齊的慘叫聲。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旁邊的張鼠撲倒。 他們仨再次隱沒在草叢中。 剛剛驚心動魄那一幕,讓劉異有點恍惚。 這時,他聽見左側有人高聲大喊:“車大,你瘋了嗎?你敢殺自己人?” 劉異側頭,看見距他們三四米遠的草叢裡,蹲著一個黑衣人。 這人也是剛剛那場箭雨下的倖存者。 他們現在與這刺客雖近在咫尺,卻都沒有了搞死對方的意願。 保命要緊。 劉異正在奇怪,他們怎麼突然就狗咬狗了。 突然, ‘嗖’地一聲, 一支利箭自他頭頂飛過。 “啊……”地一聲慘呼。 剛剛還在他們旁邊喊話的那名黑衣人,後脖頸中箭,脖子被穿透了,箭頭從咽喉處露出來。 血水像被引流般,順著劍頭處傷口不斷流下。 那人栽倒。 毛臺看著有些傻眼。 這箭,射得太準了。 專打自己人。 兩秒後, 張鼠望著黑衣人脖子上插的箭矢,陷入沉思…… 劉異本來覺得這箭三觀正,懂事! 但他看著黑衣人脖子上插的箭矢,突然也陷入沉思…… 十幾秒後,頭頂又有一支箭矢飛過。 距離他們更遠一點的草叢裡,有人發出一聲哀鳴。 貌似又有人中招了。 隨後,這片灌木叢徹底沉寂了。 他們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下一支箭。 劉異認為不會再有了。 “起來吧,應該都死了。” 毛臺緊張道:“那靶子不是隻剩下咱們了?” 劉異語氣肯定道:“對方應該不會殺咱們,否則剛剛就死了。” 張鼠也有同感。 三個人從草叢裡站起身,頗有一種浮生一夢的錯覺。 因為剛才的事,太詭異了。 張鼠徑直走向離他們最近的那具黑衣人屍體。 他猛一用力,從屍體脖頸上拔出那根箭。 箭頭上還黏連著幾絲血肉。 張鼠拿手掂了掂,而後仔細審視。 毛臺望著黑衣人的身體,嫌惡地皺了皺眉。 “那些弓箭手為何不殺我們,轉而殺自己同伴了?” 劉異扭頭遙望左側巖壁方向,答說:“因為剛剛射箭的,就不是追殺我們那批弓箭手。” 黑衣人死前也誤會成是同伴乾的。 “不是?”毛臺很疑惑,“你何以知道?” “還記得剛剛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個黑衣人嗎?他的身體是背向山體巖壁的?如果是追殺我們那些弓箭手射的箭,他應該左側中箭。可他卻是後頸部中箭,那根箭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插入他脖頸,所以……”劉異說到這頓了頓,“箭是從山上射下來的。” 劉異指了指巖壁方向。 毛臺順著他手指往上看,除了百尺高的巖壁,和百尺之上的鬱鬱蔥蔥,啥都沒瞧見。 “從那麼高的地方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