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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拍立得是高二尹露給他的。她偷拍的他和鍾聞,內容是兩個人在某一天的晚自習放學後,鍾聞抬起頭,追著他的影子走。
拍立得畫質不清楚,但江喻還是能看到鍾聞明亮眼神,彎彎的眉眼,只一看,好像什麼壞心情都沒了。
江喻弓著身子,仔細摩挲拍立得的照片,不由得心中酸澀。他原本以為自己和鍾聞會有很多羈絆,可微信手機號都被刪除拉黑後,他才愕然發現,自己和鍾聞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甚至連一張正經的合照都沒有。
所以他很珍惜這張拍立得,它陪伴了他幾乎一整個大學生活,也是支撐他努力的動力。每當新年零點鐘聲敲響,他就會開心地想,又過了一年,他離見鍾聞近了一步。
他的鐘聞。
他和他的寶貝,一定會在某一天重逢擁抱,也許在夏天,也許在冬天。
江喻滿懷期待。就這麼春去冬來,一年又一年。
畢業那年的新年夜,江喻破天荒遭到了一個白人入室搶劫。那白人搶了他的錢包,他冷靜地跟白人商量,把錢包的拍立得給自己,錢都歸他。白人不聽,挑釁似的當他面把拍立得撕了。
江喻頓時情緒失控,也不顧亞洲和歐洲人的體型差,直接跟那個白人廝打在一起。他下死手,白人也跟著狠,打完兩個人都鮮血淋漓被鄰居送進了醫院。
當時的血也是這麼濃稠,味道也是這麼腥。
身邊的人嘈雜喧嚷,江喻已經聽不見了。他眨眨眼,血流進眼睛裡,混著淚模糊了他的視線。
江喻委屈地想,原來鍾聞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堅定。從與自己重逢開始,他就一直有顧慮,一直有猶豫,也準備了女朋友這一條後路。
他不再是當初那個把喜歡宣之於口的少年了。
鍾聞接到俞銘電話的時候,正心不在焉地陪丁果在商場試裙子。她看中一件黃色碎花連衣裙,比劃著名問他:「小聞,這件好看嗎?」
「好看,果果這麼漂亮,穿什麼都好看。」鍾聞以為俞銘是催工作的,瞄了眼丁果,低頭轉了簡訊:
——工作的事過幾天再說吧。
俞銘:?你老公不要啦?
鍾聞困惑地盯了幾秒螢幕,就聽見丁果抱怨道:「你都不看。」
店員有眼色,從衣掛上又挑一件紅色連衣裙:「太太,您面板白,這件紅色的顯貴氣。」
「真的嗎?那我試試。」丁果抱著那件紅色連衣裙,興沖沖地進了試衣間。
電話又打進來。
鍾聞順手接了,想起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不由得罵道:「你他媽撩妹撩到我身上了?」
俞銘急道:「撩什麼妹!你老公住院了你知道嗎?」
鍾聞扶額:「俞少爺,您這是酒喝多了拿我找樂子呢?什麼老公老婆的?沒事我掛了。」
俞銘罵他啥比,很快反應過來找主語:「江喻,被病人家屬醫鬧給夯了一板凳,現在腦震盪躺我們醫院呢。」
鍾聞驀地一怔,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
俞銘又繼續道:「江喻躺了好幾天都沒家屬來照顧,他要不是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早就被捲鋪蓋扔大街了。趕緊來,給你老公端茶倒水,順便把住院費給墊了啊。」
他掛了電話。
丁果從試衣間出來,瞄見鍾聞呆愣在原地,便問:「小聞,你怎麼了?」
鍾聞神情恍惚,沒回話。
丁果沒當回事,吩咐店員把另一件黃色碎花裙包起來,美滋滋地道:「你晚上把這件送給戴倩倩。我看她挺喜歡你,你跟人家好好處,爭取今年把婚事定下來。」
鍾聞疲憊地道:「我不喜歡她。」
「那你喜歡誰?」丁果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