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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我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齊冀的臥室,我不能躺著,趴著又覺得奇怪,只好坐起來,儘量不動肩膀,等他回來。
但他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一直讓我等到半夜。
他一開門,我淡淡地開口諷刺他。
“受了傷還工作到這麼晚,你的手下是用來幹什麼的”
接著又眯起了眼睛,“或者說,這是你一慣逃避的套路。”
房間裡是黑的。他雖然猜到我在等他,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他開啟了燈,看到我下意識眯起眼睛,又隨手關上了,開啟了床頭溫和一點的燈。
然而他的眼睛亮亮的,彷彿沒聽到我的冷嘲熱諷,幾步走了過來,一隻腿跪在床上,嘴角彎出一道弧度,“你今晚是留下來的嗎”
就算在夜裡,也能看出他笑得很好看。
我的表情被打了岔,一瞬間變得不自然。說實話,我現在很不適應他這樣子,“顧左右而言其他”簡直被他運用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非常影響我的思路。
但我已經疲於應付。因為我已經清楚,這不過是些套路。我儘量平靜下自己的情緒,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些想法,接著沉下聲音,“我不是來和你曖昧的。”
在他回來之前,我已經一遍一遍地想,一遍一遍地琢磨要說什麼,越想越心驚。所以此時他這麼近距離地看著我,我心裡又彷彿生出一絲膽怯。
然而我只是移開了視線,嘴角緩緩出現了一個清淺的苦笑。
我說:“你還要瞞著我多久。”
——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不願接受我之前提出的交易,難道拿回了股份難道不好嗎。”
“景宣的事情,我一開始以為是個意外,但後來聯絡到政府換屆,事情又不清不明,我才發覺這是捲入了一個陰謀中,可能有人在背後要錢家下臺。所以你那時打過來電話,我以為那個人是你。”
“可後來很長一段日子,有人告訴我你根本沒什麼動靜,而景宣的事情也被延遲下來了,事情進入了僵局。但我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因為你我之間還沒有弄清楚,又或者,你還有東西沒佈置好,還沒到最好的時機。”
我的話說到這裡,他已經面無表情,只是看著我。他藏匿情緒的本領實在太過高明,讓我看不出異端,但此時我已經不需去挖掘出什麼,因為我知道他這樣,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看著他的眼睛,接著開口:“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錯了。”
“我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問題。你為什麼不願和我做交易?我想了很久,最後發覺,你其實不是不願,而是不能吧。”
“這樣想,也因為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你為什麼會突然對上從政的錢家,而且是想把人直接弄下臺,用這樣極端的方法,這根本不是你以往的手段。我原來和你同居過兩年,不長不短,可我根本不知道你和錢家有什麼血海深仇。”
“所以,那個人不是你。”
所以,景宣的事情被延遲下來,其實是因為身為其中一環的我,被你強制弄到別墅,我一直以為這不過是你我之間的糾葛,可直到G市的那次外出,直到我現在捱了一棍,才知道你是想保護我。
又所以,你急切地給我弄了個身份,想給我鋪一些路,又想證明你對我手裡的股份無意。只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你從頭到尾,大概都是在幫助我。
我臉上沒有什麼血色,但此時似乎又有了勇氣,我緩緩對上他的眼睛,像是想看出什麼一樣。
我輕聲說:“謝謝你。”
我看到他的眼睛又閃爍起來,似乎有些欣喜,又有幾分複雜,眼神牢牢地,把我固定住。
可我卻像是陷入了什麼困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