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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拉鍊的動作,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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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梁蟬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紙袋去上課,裡面裝著洗乾淨的兩件男士外套,散發著洗衣液的清新香氣。
她想好了,上完課去找陳小音,託她拿給蔣祈樹。
梁蟬來得早,教室裡三分之二的座位空著,她翻出課本,拿筆在上面寫寫畫畫。旁邊的位子有人坐下,連帶著一整排的座椅顫動了一下。
她沒抬頭,開口說:“同學,這裡有人了。”
室友發訊息讓她幫忙佔座,早八上課,她們起不來,會掐點趕到教室。
旁邊的人像沒聽見,巋然不動地坐著。
梁蟬停筆扭頭,正要將話重複一遍,誰知對方搶在她前面說:“一個星期的早餐,說好了的。”
蔣祈樹把一份早餐推到她面前。
梁蟬張了張嘴,被他風雨無阻送早餐的執著驚到。
蔣祈樹手掌撐著腦袋,打了個哈欠,牛仔外套上沾染了一層秋季的涼意與溼氣。他一看就沒睡好,臉上的疲憊感掩飾不住。
“我說你早上幾點起來的?”蔣祈樹眼皮褶皺很深,耷拉著,平日炯炯有神的眼眸,此刻變成網上說的可憐巴巴的狗狗眼。
他伸出拇指和小指,其餘三指收攏:“六點。我六點就在你們宿舍樓下等著了,這樣也能錯過,你怕不是昨晚就來佔座了。”
梁蟬抿唇:“抱歉。”
她昨晚也睡在出租屋,沒回學校。昨天中午回了一趟宿舍,拿了今天上課要用的課本和他的另一件外套,早上直接從出租屋過來的。
蔣祈樹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像是撐不住了,趴在課桌上。
梁蟬望著桌上沒了熱氣的早餐,沒說自己已經吃過了。
半晌,蔣祈樹豎起一根食指:“昨天早上沒給你送早餐,延後一天。”
梁蟬見識過他的執拗,沒浪費口舌與他爭辯,隨他去了。
階梯教室裡陸陸續續進來人,這堂課兩個班一起上,人數不少,那些空著的座位一一被佔用。
再過不久就到上課時間,蔣祈樹睡得很沉,呼吸聲綿長均勻又緩慢,梁蟬有些無奈,醞釀許久,決定叫醒他:“喂,快上課了,你不走嗎?”
那人沒反應。
兩條手臂環繞著腦袋,側臉壓在桌面,依然可見清晰的面部輪廓,漆黑的捲翹的長睫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形狀似小扇子。
梁蟬吸了口氣,拿筆戳他胳膊:“醒醒,上課了!”
她刻意拔高了音量,不信這樣叫不醒他,結果他動了動,腦袋轉向另一邊,繼續睡他的覺。
梁蟬沒轍了。
過了一會兒,她的室友們過來了,幸好這一排還有多餘的空位。
她們的目光從梁蟬臉上平移到她旁邊的男生,停留了幾秒,認出他就是建築學院的蔣祈樹,一個兩個見鬼了一樣。特別是愛八卦的盧明明,她指著蔣祈樹,磕巴了下:“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梁蟬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索性裝啞巴。
上課鈴響了,老師踩著鈴聲進來,蔣祈樹照樣睡得昏天暗地。梁蟬不管他了,安心聽課記筆記。
輪到提問環節,整間階梯教室鴉雀無聲,同學們縮頭縮腦儘量降低存在感,以免被抓起來回答。
年過四十的女老師站在講臺上,兩手撐住講桌邊緣,目光掃過臺下的“鵪鶉”們,想不注意到睡大覺的蔣祈樹都難。
她眉心一凝,抬手一指,戴著小麥克風的聲音萬分洪亮:“第五排那個穿牛仔衣的男生,別睡了,起來回答問題。”
所有人鬆了口氣,翹首朝梁蟬的方向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