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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經野對他很無語:「你是不是太雙標了?」
他搖著把扇子故弄玄虛:「我這叫用心良苦,對症下藥。你堂妹每天都沒心沒肺樂呵呵的以後進了社會不得吃虧啊,我這不是提前讓她嘗嘗人間疾苦見見人心險惡?你表妹跟個悶葫蘆似的我從來就沒見她笑過,那麼漂亮的小姑娘整天臉繃得比我媽還緊,年紀輕輕憋出病來了怎麼辦?你這個當哥的比她還面癱又指望不上,那可不就得我這個活菩薩來疏解她的抑鬱心腸嗎?」
說者有意無意不知道,但聽者肯定是有心。徐經野冷冷瞥他一眼:「你想怎麼疏解?」
彼時的曹秉文反應漏了半拍,就半拍。他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眯了眯眼,活脫脫一副紈絝子弟相,嘴裡半真半假道:「她缺什麼就給她什麼唄,陪她聊天,給她關愛,讓她快樂,娶她回家,姑娘不都是這麼動心的嗎,是吧,大舅哥‐‐哎呦我操,都是一家人了你他媽下手還這麼重!」
徐經野猛地把手裡的書朝他臉上砸了過去。他毫無防備,罵了他一句後齜牙咧嘴抬起頭,一邊揉著鼻子一邊還要再罵他,卻在對上面前人的冰冷眼底時倏然頓住了。
那一刻猶如開天闢地般的震驚感曹秉文至今記憶猶新。他捂著痠痛的鼻子,腦袋裡像過電影似的精準cut回放出他的好兄弟跟小表妹相處時的片段。那些從前隱藏在一幫人嬉鬧鬨笑之下的不起眼細節全都拼湊在一起時突然變得非常可怖,他呆愣了足足有十來秒後,不可置信出聲:「徐經野?你他媽不會是,不會是喜歡‐‐」
再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面前的人陰沉著臉別開了視線,沒有否認。
曹秉文深吸了一口氣,趕緊表明立場澄清態度:「兄弟,我發誓我對表妹絕無覬覦之意!我就是單純的嘴欠!還有你喜歡誰我都尊重支援你!只要你別傷天害理!」
「……」徐經野黑著臉踹了他一腳。
打那兒這件事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秘密。曹秉文雖然看著不靠譜,但其實嘴很嚴,並且非常會看臉色,極少提起這件事。徐經野更不是會主動傾訴的性格,兩個人就心照不宣揣著這件事又過了許多年,期間經歷了徐質初的高考和大學,經歷了她未遂的學長和初戀,經歷了她的畢業實習時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同事,最後到了她正式跟周家公子在一起的這一天。
那晚徐經野喝了很多酒,眼底越來越暗,人也越來越沉默。曹秉文實在看不下去了,搶了他手裡的杯子,苦口婆心地勸:「就到此為止吧,啊?行嗎?你們沒結果的!」
身側的人緩緩抬起頭看他,那表情彷彿耽誤他追尋真愛的是他一樣。曹秉文無奈咬咬牙,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乾脆一次讓他清醒過來:「你瞪我幹什麼?你應該喜歡她嗎?這麼多年了你都不敢讓她知道,你這不是也明知道自己是錯的嗎?」
徐經野靠在沙發上倦怠揉著額頭不講話。曹秉文乘勝追擊往他的痛處繼續戳:「你為什麼不敢告訴她?一是你知道這是不對的,二是你害怕這件事帶來的影響。你喜歡她,但是你更喜歡你現在徐氏繼承人的身份,我說得對嗎?」
「就算現在她說她也喜歡你,願意不顧倫理道德跟你在一起,你可以拋下你所擁有的一切跟她去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小城市普普通透過一生嗎?你能嗎?」
沙發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靜默長久後,他低聲說,「不能。」
曹秉文見他總算是還沒失智,拍拍他的肩,最後安慰道:「就這樣吧,你也該放下了。她不是十來歲時剛來你家的小姑娘了,她還能一輩子不嫁人嗎?周垣知根知底,人也靠得住,這不是挺好的嗎,交給他你不放心嗎?」
徐經野面上沒有反應,心裡怔然回,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