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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躍按在檔案頁上的手停頓了一瞬,嘴上沒答話,腦袋裡幽幽想,記得,能不記得嗎。那天是傍晚,正開著會時徐總的手機響了,他開始掛掉了幾次,後來架不住對方孜孜不倦,他接起來略有不耐地嗯了一聲,隨後臉色從淡到驚,然後猛然起身毫無交代離開,剩下一桌子人面面相覷不敢攔又不敢走,紛紛把疑惑又不滿的目光投到了秦躍的身上。
秦助理在眾目睽睽下握著手機,如坐針氈。徐總平常極少有這種不冷靜的時候,這一桌人裡頭有一大半比他年紀還大上一輪,今天他要是不給出一個無可辯駁的理由就把這一屋子人晾在這裡實在無法服眾。秦躍嘗試給他打通一個電話,但又不敢催得太密。他在那個尺度裡為難地平衡著,直到一個小時之後,徐經野忽然自己推門回來了。
他坐下,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語氣冷酷,輕描淡寫:「剛才家裡人出車禍了。現在會議繼續。」
房間裡又是一輪寂靜。少頃後一位資歷深的經理出聲詢問:「徐總,不嚴重吧?」
「沒有生命危險。」他面無表情環顧一週,視線定到剛才匯報到一半的人身上,淡漠聲線加重,「繼續。」
屋子裡的人全部暗自默了默,會議繼續。雖然老闆的臉色看不出異樣,但他身上的氣場明顯跟離開之前不一樣了,那種凜冽的壓迫感無聲壓低著室內的氛圍,以至於下半場的匯報異常慘烈,所有人的方案都被打回去重做,而且是留在這間會議室裡現場做現場過,過不了就都別下班。
至於那通電話的原委則是秦躍後來出入徐家時斷斷續續拼出來的。那晚出車禍的人是徐小姐,她當場陷進昏迷,車上的智慧自動呼叫了緊急聯絡人。然後她被送到醫院,雖然沒傷到要害但失血不少,原本時間也及時,可要命的是她是稀有血型,當晚醫院沒有她這種血的儲備,情況一度非常危險,最後還是周家,找了幾層關係緊急調來了兩袋救命的血。
秦躍聽了這經過忍不住震驚又憐憫。憐憫的是他見過恢復期時的徐小姐,臉頰憔悴消瘦,本來就瘦弱的身材單薄得像張紙,風大一點他都替她擔心。震驚的是這樣危急的情況,他的老闆竟然沒有守在醫院等她脫險,而是回到公司繼續若無其事開會?
這件事後來在公司的茶水間傳開了,原本就因為過人美貌而以人形ai著稱的徐老闆這下又多了一條不是人的證據。據說徐小姐出院後周家還有意讓她去專業的護理機構,但也被徐總拒絕了,那段時間她足不出戶在家裡休養,紙片好不容易才養回了紙板,再後來她確定了訂婚日期,緊接著徐總去了國外的專案上,一走就是三個月。
他回來後的第一天在家裡休息,第二晚不出意料去跟他那幫朋友聚會。秦助理把車停穩後恭敬開啟後車門,後座上的人下車走進了會所大門。
包廂裡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房間裡的幾個都是徐經野的髮小兒,還沒斷奶時就混在一起的交情。他們先是對徐經野的回歸故土表示了熱烈的祝賀,而後拿出了最高招待規格的酒熱情與他碰盞。
酒過三巡後圈子裡那些事翻來覆去也沒什麼新鮮的,說來說去最後說到最近最大的新聞:&ldo;……哎,我說,這回周垣真出息了,跟他爹先斬後奏拿了南城那塊兒地,看來要結婚的男人魄力就是不一樣。&rdo;
沙發另一端的男人笑呵呵聳肩:&ldo;他這是急著立門戶呢。徐家的姑娘他有福氣娶得到也得有能耐養得起啊,是吧阿野?&rdo;
徐經野捏著杯子沒說話,輪廓分明的臉在昏暗光線下更顯凌厲稜角。
他身旁坐得最近的男人一頭棕色的自來卷,五官俊朗英氣,身上穿著套淺灰的衛衣,跟其他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比起來跟附近的大學生來體驗生活似的,可一張嘴那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