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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姨已經候在門口,見到顧言傾來,忙上前道:&ldo;顧小娘子來了,夫人可盼了你許久了!&rdo;
說著,便引著顧言傾往後宅去,有那些舊年便與郡主打交道的,認出這位是常年伴在杜氏跟前的昔日汴京名伎詩詩,傳聞當年大理寺卿府上的公子,現在的河東、河北宣撫使陳巍山當年一心要納詩詩為貴妾,都被詩詩回絕,一心跟在杜氏身後為其打理衣食起居,二十年過去了,這詩詩竟還依稀看得出當年的殊色,怪道當年京中許多兒郎都曾為陳巍山暗暗惋惜。
一時眾人不由暗自嘀咕,這位小娘子坐著杜氏的馬車,又由詩詩接引,左右都不由打探起來,&ldo;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怎地郡主這般愛重。&rdo;
&ldo;剛聽稱呼,是顧家?&rdo;戶部侍郎府的夏夫人小聲道。
&ldo;我聽說前月救郡主的,就是一個姓顧的小娘子,想必就是她?&rdo;這是京兆尹府的榮夫人。
魏靜晏剛踏進門來聽見,恰看見這位顧小娘子一個頎長的背影,眼睛瞥見那一身銀錢不菲的流光荷葉裙,不由笑道:&ldo;既是救命恩人,郡主自然看重,不過,就不知道是不是瓦兒雀還是什麼別的鳥類了。&rdo;
這是暗諷這小娘子怕不是個善茬。
眾人都暗道是誰說這不討喜的話兒?轉身見是在汴京城裡素有&ldo;半瘋&rdo;尊號的魏靜晏,大都沒聽見一般,步履端莊地走了,有那與魏靜晏相熟的,也只頷首點頭,算是行了禮數,並不接話。
魏靜晏冷哼一聲,睥睨了眾人一眼,往後宅子裡去。
她原在閨中時,就是性子極古怪的小娘子,也就言傾不嫌棄她,言傾葬身火海後,她也沒想著和這滿京城的小娘子、夫人緩和關係,索性她嫁的是官家依賴的朝之重臣景陽侯,平日裡也不用看誰的臉色,但凡有那花宴,她總會收到一張帖子,她按著脾性,想去的就去看看熱鬧,不想去的,扔在一旁便是。
恰巧,杜氏以前頗喜言傾,因著言傾的關係,杜氏待她也有幾分愛護之心,是以,杜氏開花宴,她必是來的。
魏靜晏到了後院,看見正廳裡那位顧小娘子挨著杜氏坐著,面上帶著三分淡笑,杜氏給她介紹哪位夫人或小娘子的時候,便規規矩矩地福禮或含笑問好,倒也挑不出什麼錯兒,一時收回了打量的眼睛。
杜氏見到一身華翠的魏靜晏進來,不著痕跡地看了言傾一眼,見她眼裡閃過波動,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才微微放了心,起身拉了魏靜晏的手,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ldo;幾年不見,靜晏你可越來越有侯夫人的氣勢,耀得我都不敢多看兩眼!&rdo;
旁人說這話,魏氏定然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對方是杜氏,魏靜晏嬌柔地笑道:&ldo;姨姨就愛拿我打趣,我成親的時候,姨姨都狠心不回來。&rdo;
那一副愛嬌小娘子的模樣,震得滿廳裡的夫人和小娘子都以為自個晃了眼,這還是汴京城的那&ldo;半瘋&rdo;?誰說魏靜晏誰的面子都不給,這不在杜氏跟前,她不能說會道的?
杜氏朝後頭銀九看了一眼,銀九立即便從廳裡角落裡捧著各類匣子的一溜兒女使手裡挑出一個朱紅匣兒,遞給魏氏身後的女使道:&ldo;這是郡主一早便給侯夫人加的添妝禮。&rdo;
魏靜晏笑著看了一眼那匣兒,對自個女使道:&ldo;姨姨給的,還不快收好!&rdo;當年杜氏雖遠在丹國,還是給她送了添妝禮,已是有心,眼下又再補她一份,這是連言傾的那一份也一同給她了,想到言傾,魏靜晏微微紅了眼。
杜氏這時回頭拉著言傾的手,對魏靜晏道:&ldo;這是顧丫頭,單名一個絮字,比你小一歲兒,以後汴京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