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看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現在汽車差不多報銷了,在憑腳力的黃包車到達前,如果不採取止血措施,我估計他能不能熬到晚上聽我說事也是個問題了。
沒有橡皮止血帶,只能就地取材,我解下了他馬靴靴面上的一根長鞋帶。
“你幹什麼?”
他有些驚異地看著我。
“給你止血。”
我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扯過汽車後座上墊著的一塊方巾,折成平整的襯墊,纏繞在傷口的近端上方,讓一個警察幫助固定後,用鞋帶在襯墊上繞了幾圈,打了個活結,再用一根從近旁樹上折過來的細木棍插入,旋轉絞緊,最後將木棍的另一段插入活結套內,將活結拉緊。
因為不是充氣或者橡皮止血帶,所以用這種絞緊止血法時,結紮帶藥鬆緊適度,以停止出血或遠端動脈搏動消失為度。過緊,會損傷受壓區域性,甚至造成組織壞死,過鬆則達不到止血目的。我處置完畢,觀察到傷口血流漸止,略微送了口氣。警察早已經喊來了黃包車,我和樓少白各坐一輛。車伕賣力,撒腿朝醫院跑去,大約四十分鐘左右就趕到了。
醫院裡的主治醫生就是前次我被通地七用迷香迷倒之後,樓少白請過來的那個洋人史密斯先生。鬆解了止血帶,檢查了傷口,他立刻就說要手術取彈,縫合血管。
到了醫院,也就沒我的事了。樓少白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我就坐在外面休息室裡等。很快,醫院裡就陸陸續續趕來了聞訊而來的許多人,市長,公署官員,樓少白手下的軍官。這些人我大多不認識,看見我,紛紛上前表示自己聞訊後的憤慨和激怒,又向我探聽少帥的傷情。我隨意應了幾句。
大約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手術終於完成。史密斯要求樓少白留院觀察一夜,被他一口拒絕。史密斯顯得很無奈,聳了聳肩,看了下我,用英語對他說道:“既然樓先生堅持,我也沒辦法。你被送來的時候,我注意到這種止血方式非常科學,只有經過專業培訓的人才懂。如果是這位小姐為你止血的,想必她也知曉日常的護理方法,我給你開些藥,你們回去後注意些就是。”
樓少白立刻看向了我,目光中帶了幾分新的探索之意。
“嗯,知道了。謝謝醫生。”
樓少白嘴裡應了一聲,眼睛卻仍盯著我。
我裝作聽不懂,回望著他,一臉迷茫和無辜。
我們離開醫院,坐上了司機開來等在醫院門口的另輛車回去的時候,他果然開口審問我了。
“你怎麼會開車?”
“你去省城的幾天,我出去都坐司機的車。自己留心看他操縱,自然就學會了。不就油門剎車方向盤前進後退這幾樣嗎,很簡單。”
我立刻應道。
他狐疑地盯我一眼,“你倒聰明,看幾天就能開得這麼橫衝直撞,連我都自嘆不如。”
“樓少白,我要是不聰明不敢橫衝直撞,你還能這麼唧唧歪歪地跟我說話?說不定已經被人打成馬蜂窩了。”
我頂了回去。
他彷彿被我噎了一下,又問道:“包紮傷口呢?史密斯說你應該受過專業培訓。”
“現在是新社會了。我參加過女童子軍的學習班,正好就有急救的內容。”
我信口胡謅。
他默然片刻,終於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他信也罷,不信也罷,隨他去好了。總不會真的那麼無聊跑去核查池家小姐到底有沒有去參加過學習班,學習班裡到底有沒有這一項內容吧?
一路無話,終於回到原來的樓公館。福媽迎接了出來,一副又喜又悲的樣子,彷彿有話要說,看見樓少白在邊上,又急忙住口了。
樓少白回來後就一直在書房裡到天黑,連飯也是傭人送進去胡亂吃了幾口的。樓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