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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像他還在陣中。”
陶寒江神情冷漠,道:“早就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了!”
“怎麼?你把他殺了?”漁鼓道人跳了起來。
陶寒江嘿嘿笑道:“讓他受夠活罪才放他出來,再問個明白。”
“還是讓貧道細細拷問,查實他是不是兇手。”
陶寒江神色怫然不悅,道:“眼下用不著外人操心。”
漁鼓道人熟知陶寒江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會記恨終身。雖稱療毒的“聖手醫隱”,實際上早年許多人都慘死在他手中。只是他手段隱晦,不為世人所知罷了,否則他也不會門前設陣,秘密隱居此地。漁鼓道人略生悔意,既知陶某為人,何苦多此一舉,前來報信?他又悔自己一時性急,無端咬定殷玉羽有殺人之嫌,案子未明,好端端的公子不久便會命歸地府了。唉,自己怎到老了還改不了舊性子,一遇事就性子急躁,一急躁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這報的是哪門子信呀,分明是催命送終的信!還有青年公子說自己是殷玉羽,是峨眉清虛子的徒弟,但有人說他是肖玉安,先得分清真假再說。陶老兒怎認為他是肖玉安?其中有甚麼瓜葛和仇恨?看陶老二的臉色和脾氣,不管是殷玉羽或肖玉安想活著走出陶家都是鏡花水月了。也怪自己是木頭腦瓜不開竅,好心好意前來報信,陶老頭不僅沒一句感謝之言,反而有些怪他多管閒事……
陶寒江手執釣竿,悠哉遊哉地踱著方步,胖乎乎地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雙目都快要樂成一條縫了。
別看陶寒江神色得意,其實他內心卻在尺量寸計。誰叫這小子生得像肖玉安,這種相貌英俊之人大都會勾引年輕無知的女子。在他無從出氣之時送上門來,而且偏偏要逞能闖陣,先把他拿下,待日後尋到肖玉安,一併殺了。陶思詩若回來,他可假裝無事一般推個乾乾淨淨,眼下所知假肖玉安被擒的事只有漁鼓老道,一旦傳出去,說他濫殺無辜,那他就再也別想過清閒的日子了。看漁鼓道人的神色,還以為他對自己倒也不錯……不過,江湖上若都講道義,狗都不吃屎了,兩相權利取其輕!臭道士剛才說甚麼來著?不是唱詞中罵自己是“老毒手”“糟老頭”麼?
漁鼓道人見陶寒江久久不語,知趣地說道:“貧道信已報到,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告辭了。”
“先不要急著走嘛,你我也多年不見了,既來之則安之,也該好好聊聊了。”陶寒江裝出笑容,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無量天尊,貧道久離括蒼道觀,早該歸山修煉印證大道……”“在此印證便可,何必捨近求遠?”陶寒江微笑的後面已露出殺機。
漁鼓道人見陶寒江不懷好意的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抽出簡板,從石凳上慢慢站了起來,運足了內力,漁鼓突然向陶寒江攔腰掃去,到中途他突改為搗,騰出右手;兩片簡板剪刀似地向陶寒江的頸上夾去。
陶寒江想不到對方首先出手。
論武功,兩人原在伯仲之間,一個精研毒學而疏於功夫,一個醉心於漁鼓這一奇門兵器的退守攻防技藝,日益精進。此消彼長,光論搏擊,漁鼓道人略勝一籌。漁鼓道人一佔先機,招招佔了上風。他清楚若不速戰速決,使對方騰出手來,一施毒藥,便有生命之憂。他連拍漁鼓,想用聲音擾亂陶寒江的心智,但陶寒江到底老而彌堅,不為聲音所惑,一根釣竿攻守有序,法度儼然。
陶寒江漸漸退到了陰陽八卦陣邊,只要一入陣中便如魚得水,漁鼓人對他就無法可施。
漁鼓道人見取勝無望轉身便走,沒出幾步,陶寒江的釣鉤卻越過他的頭頂反勾的耳目。他只好返身再鬥,施出了救命的最後一著,原來漁鼓中裝有機關,他一按機關,漁鼓中射出一蓬牛毛似的暗器——金毛渡劫針。
陶寒江料不到有些一招,危急中大袖一展,未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