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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歲的小姑娘,梳個頭還是挺簡單的,挽上雙丫髻,纏上綴著明珠的頭繩,再帶上兩朵小巧玲瓏、幾可亂真的絹花,一個漂亮蘿莉便打扮好了。嫡母是將門出身的姑娘,大氣爽朗,從來都喜歡女孩子穿紅著綠,怎麼鮮艷明媚怎麼來。長於她身邊的阿鸞,所穿的衣服也是各種紅色居多,其餘也都是或粉或黃或碧或紫的鮮艷色彩,完全不像府中其他姑娘,著裝素雅,人淡如菊,更靠個人氣質取勝,這也是謝大人不怎麼待見阿鸞的原因之一。
阿鸞對著鏡子皺了皺小鼻子,看著鏡子裡的穿著紅衣紅裙的小姑娘也對她皺了皺鼻子,不甚在意的隨口道:「大姐姐生病了,我是不是不該穿得這麼喜慶?」免得她爹又吹鬍子瞪眼的。唉,這人與人之間的審美不同,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她爹慫,不敢說老婆,只好對著女兒使勁兒。身為女兒,受著父親庇護,還是得尊敬一下的。
「才出了正月,還沒到二月二呢,哪好穿得太素淨,不吉利呢。」熟知自家姑娘心思的琉璃笑著介面,看著活潑的小姑娘抿著唇,輕快的跨出暖閣,連忙跟上,悄聲道:「姑娘,待會去看大姑娘時,您可別離得太近,過了病就不好了。」
阿鸞頭也沒回,隨意擺了擺小手,「哎呀呀,我都知道,就你磨牙。」說著,出了正房,轉過一道抄手遊廊,從院子的角門出去,再抄近走過一段隱於花間的鵝卵石小路,便到了正院後門,謝府當家夫人徐氏便居住於此。
徐氏性情爽朗,所居之所佈置的也格外大氣,院內一顆參天古樹遮陰蔽日,地上青磚漫地,尋常勛貴人家主母院內常見的花木卻半枝也無。正房門前,幾個身著青衣素裙的婦人並五六個三等丫頭恭恭敬敬站著,看見阿鸞過來,穿紅著綠的丫環連忙笑著圍過來搶著打簾:「五姑娘來了,剛才夫人還唸叨您呢。」到是幾個婦人,面上陪著笑,卻未敢上前。
阿鸞心中暗嘆,這就是給人做妾的悲哀。大冷的天,府中的丫環們還能換個班,這些妾室們若不得正室發話,半點都不敢動。縱然百般滋味在心裡渾著,她面上卻絲毫不露,只略略點頭,便入內室去了。剛一進門,暖暖的熱氣和著茉莉花的清香撲面而來,阿鸞精神一振,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嫡母從來不愛薰香,一年四季屋內都擺著茉莉花,也不知道府中的花匠是怎麼伺候的,這茉莉真的是四季都開不敗。阿鸞其時有點奇怪,以嫡母的性格,原該喜歡牡丹、木芙蓉這些更顯艷麗熱情的花才是,卻不想只對小巧清麗的茉莉情有獨鍾。果然,每個女人心中都住著個藝術家的靈魂,這句話半點都不錯。
轉過一道玻璃屏風,進入前廳,徐氏卻未在這裡,到是不少丫環和姑娘們的教養媽媽們都在四周貼牆而立。屋內人雖多,皆是垂手而立,半絲聲響不聞,只有內堂偶有細語聲傳來。阿鸞掃了一眼,便知除了府中的大姑娘謝媛病了未到外,其餘的姐妹皆在了。
「姑娘來了。」慈眉善目的安媽媽自內堂迎了出來,幾步搶到阿鸞身邊,體貼的伸手幫她除了鬥蓬,還關切的道:「冷麼?快過來喝碗熱熱的杏酪,驅驅寒氣,這可是小廚房才做了送上來的。」做為主母徐氏的貼心人,安媽媽這些跟著徐氏嫁過來的陪房們,從來都不會叫阿鸞五姑娘。
阿鸞挽了安媽媽的手,笑顏逐開,嫩嫩的蘿莉音脆聲聲的,「真好,我正覺得有點冷呢。」幾人轉過前廳入了後堂,徐氏在正中的塌上斜靠著大紅織錦的迎枕,手中端著甜白瓷的蓋碗,慢不經心的撥著。下手左右兩邊的紅木椅上,端坐著四個女孩子,最大的已是豆蔻年華,其餘三個都跟阿鸞差不多大。只是相比阿鸞紅衣紅裙穿得嬌艷,四個女孩子皆裝束淡雅,即便才出正月,也不過是或淺粉或嫩黃或青碧的錦衣長襖,卻都不約而同的著了素白綾裙。除了女孩子們,在徐氏的腳踏邊還跪著個三十左右的婦人,微微低垂著頭,鬢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