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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藥化不開的苦味會在嘴裡停留許久,她習慣喝藥,還是會牴觸喝藥。

「別說我沒幫你啊!」音妍從包裡拿出蘋果扔到白璃面前,「喝了藥再吃口蘋果就不苦了。」

少女繼續在包裡翻找,低頭碎碎念道:「奇怪,我忘記帶糖了。」

朋友帶的蘋果和白璃吃過的不一樣,白璃先把湯碗放到床頭櫃,她拿起火紅的蘋果,手心蘋果的觸感比她吃過的還要滑。

餘音妍看她感興趣,一本正經解釋道:「這是紅富士蘋果,我二叔去日本帶回來的,可甜了。」

「你特意帶來的?」

「對,我拿來和你一起研究。」餘音妍興致勃勃。

白璃一生病顯得更瘦了,黑亮的眸沒有神采,音妍瞧著特別可憐,她說:「所以你快點好起來吧。」

「好。」收到朋友的關懷,白璃心裡暖洋洋的,她疲憊的身體突然沒那麼乏力,吃藥也有動力了。

但她低谷了二小姐的機靈,餘音妍搶走蘋果,笑的像只小狐狸說:「蘋果可以給你,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白璃愣住。

「你以後叫我餘音妍!或者音妍!當然是在私下的時候!成交嗎?」

蘋果被少女拋向空中,白璃視線隨著蘋果落下回到餘音妍身上,她源源不斷的笑容沒有捉弄白璃的意思,白璃甚至在她眼中看到小心翼翼的期盼。

生來不被看好,白璃最有發言權。

只是,她很少會笑,無法理解音妍為什麼可以無憂無慮。

餘音宛思來想去還是把蘋果還給她,「算啦,我不勉強你。」她拍拍腿站起來研究白璃的房間。

稱呼問題讓白璃唇角抿的更緊,她在心中拉扯糾結。

人家好心來探病,又送她進口的蘋果,最基本的禮貌不能少,白璃先洩氣,充滿誠意道:「謝謝你。」

「餘音」她甕聲,還差一個字卡在嘴邊。

妍和宛,差了一個字。

好難叫出口白璃用力握住蘋果。

她在發呆,餘音妍嫌棄她房間無聊,轉完一圈回到白璃床邊輕快道:「好啦,別為難了,你喝完藥我就回去。」

這麼快就走?白璃眼神閃爍,慢慢鬆開緊抿的唇角,試探道:「你不會生氣?」

「不會。」

「那」

「你還會來白家嗎?」白璃揚起蒼白的臉,目光帶有一絲緊張。

那一刻餘音妍走神了,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堅定她和白璃太相似,因為不得寵被人排擠針對,她們珍惜擁有的情感,害怕僅剩的快樂轉眼消失不見。

「當然,我一定會來。」少女不說,但她心裡遠比外表成熟太多。

這句話是她給朋友的承諾,也是她堅定和白璃做朋友的決心。

那碗苦口的中藥白璃一聲不吭喝完了,音妍沒有馬上離開,她留在白璃房間待了一個多小時,兩個少女聊起最近的生活,音妍圍繞姐姐,白璃聽的津津有味。

有一點白璃那時就確信。

音妍真心待她。

她和她做朋友,不是為了在白璃身上找高貴的存在感。

兩個人童年各自空白,馬上進入青春期,天馬行空的話題屬實不少,她們還沒有成為大人卻惦記以後和未來。

多半時間白璃默默聽她說,偶爾回應幾句,沒再為難的抿唇角。

一個小時後,餘音妍意猶未盡離開,白璃咳嗽兩聲叫住她,淺淺笑著對音妍說:「餘音妍,謝謝你來看我。」

謝謝你願意和我成為朋友。

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白璃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她擁有音妍,青春應該不會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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