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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往電腦前面的椅子上一坐，趴在椅背上對李原說：&ldo;坐吧，問吧。&rdo;

這兩句之間幾乎沒什麼間隔，讓李原心裡多少有點兒不痛快。他拿出小本子翻開：&ldo;您就是茅炳春?&rdo;

這個男人&ldo;啊&rdo;了一聲：&ldo;是啊，你們不都已經問過了嗎?&rdo;

不知為什麼，李原忽然有點兒生氣，他儘量平穩了一下情緒：&ldo;嗯，我們得先確認一下……按照您的說法，前天晚上您已經睡了，聽到有人拍門便起床去檢視了一下，是嗎?&rdo;

茅炳春&ldo;啊&rdo;了一聲：&ldo;怎麼啦?&rdo;

李原眼珠轉了轉：&ldo;我覺得有點奇怪……&rdo;

茅炳春顯然開始對李原的話開始有些惱火了：&ldo;有什麼可奇怪的。&rdo;

李原盯著茅炳春的臉看了片刻：&ldo;您就沒多等會兒?&rdo;

茅炳春的臉上表現得越發不痛快：&ldo;有什麼可等的?&rdo;

李原滿臉堆笑：&ldo;我不知道您睡覺是個什麼情況，反正我睡覺的時候，只要躺在床上，不管睡著還是沒睡著，聽見什麼聲音，我都不會馬上爬起來，而是先集中注意力再仔細聽聽。所以，您說自己馬上就起來了，我覺得和我有點兒不太一樣。您好像……&rdo;他說到這兒故意頓了頓。

茅炳春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ldo;好像什麼?&rdo;

&ldo;沒，沒什麼，我隨便說說。&rdo;李原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

茅炳春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李原卻開始四下掃看：&ldo;嗯，這個房間夠您一家人住嗎?&rdo;

茅炳春沒好氣地說：&ldo;這有什麼不夠的。&rdo;

李原好像是順嘴問了一句：&ldo;嗯，您家幾口人啊?&rdo;

茅炳春回答得倒是挺快：&ldo;就我跟我女朋友。&rdo;

&ldo;您女朋友?&rdo;李原顯得有些意外。

茅炳春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這種反應：&ldo;是啊，就我們兩個人。&rdo;

李原含含糊糊地站了起來：&ldo;唔，唔，今天就到這兒吧。&rdo;說完他站了起來，而茅炳春雖然對李原他們表現得很不耐煩，然而他卻對李原突然告辭顯得毫無思想準備。

第5章 2012年4月15日

李原坐在辦公桌旁邊，又在翻資料，許鶯坐在他對面，小心翼翼地問：&ldo;老李，咱們昨天，好像……&rdo;

李原頭也沒抬：&ldo;好像什麼?&rdo;

許鶯問得更小心了：&ldo;你是不是覺得那個茅炳春……&rdo;

&ldo;他?&rdo;李原冷笑了一聲，&ldo;那人什麼也不是。&rdo;

許鶯有點兒迷糊：&ldo;但我看你好像對他有懷疑。&rdo;

李原&ldo;嗯&rdo;了一聲：&ldo;他的話前言不搭後語的……再說了，第一發現者的嫌疑總是要比一般人大很多。&rdo;

許鶯問：&ldo;他和甘必強之間，會有聯絡嗎?&rdo;

李原搖搖頭：&ldo;現在可說不好。&rdo;

許鶯遲疑著說：&ldo;看他那麼有錢，甘必強家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