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34 陶英才被毀掉的人生 (第4/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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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一噎,“我不是用苦肉計,我就是以一位晚輩或者病人家屬的身份,請求您出馬。”
陶英才冷哼。
“這位病人真的是很好的人,凡是跟她接觸過的人都會……”
“那就讓別人做去啊,姓江的不是號稱東城區第一刀嗎,讓他去啊。”
清音想不通,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放在眼前他怎麼還能冷嘲熱諷,頓時也氣急,“跟江主任有矛盾那是你們的私人恩怨,作為一名合格的衛生工作者不應該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這是您第一天就教我的,您還記得嗎?”
“你!”
清音彷彿沒看見他的臭臉,繼續說,“我敬您是一位好老師好醫生,但現在我發現自己錯了,你其實就是個膽小鬼,你以為縮在自己的烏龜殼裡就能心安理得嗎?聽著外頭病人的痛苦呻吟你真的能做到問心無愧嗎?”
陶英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視線無法與這個小小的實習生對視。
“我不管以前的你經歷過什麼,但在此刻,現在,這裡,你就應該承擔起一名衛生工作者的職責,”清音頓了頓,朗聲背誦起來:“不少的人對工作不負責任,拈輕怕重,把重擔子推給人家,自己挑輕的;一事當前,先替自己打算,然後再替別人打算;對同志對人民不是滿腔熱忱,而是冷冷清清,漠不關心,麻木不仁,這種人其實不是共產黨員,至少不能算一個純粹的共產黨員!【1】”
這是偉人《紀念白求恩》一文中的原話,清音記了兩輩子。
陶英才終於垂下了自己醉醺醺的腦袋,或者說,五年了,他的腦袋從沒有像這一刻的清醒過,沒一句提到他的名字,可每一個字彷彿都在說他。
拈輕怕重,利己不利人,漠不關心,麻木不仁……可不就是說這五年的區醫院一霸嗎?
他啊,曾經也是一名優秀的黨員,也是一名優秀的戰士。
清音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我還要告訴您一件事,我這位長輩得的是胰頭癌,那您知道她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石棉材料研究。”
見他不明所以,清音紅著眼解釋,“石棉具有致癌性,尤其是與胰頭癌密切相關,這個病人長期暴露在致癌因子中,這是職業暴露,是犧牲!”
“她可以為國家事業犧牲,憑什麼你就不能做手術?”清音拔高聲音質問,她算是知道科裡的人為什麼對他又怕又恨了。
怕他的喜怒無常,恨他的事不關己麻木不仁。
這句質問,像一把重錘,捶在陶英才的心上,是啊,一個為國家事業奉獻一輩子的人正在等著他救命,他還要扭捏個什麼?
“那我再告訴您,您知道石棉是做什麼的嗎?她所研究的領域正是用於新型武器裝備的隔熱!”這當然不是馮春華親口說的,而是她也有點拿不準石棉到底是幹啥的,昨晚特意問顧安,顧安告訴她的。
室內沉默,足足沉默了半分鐘。
“可是,我已經五年不碰手術刀了。”
“那蘋果和梨子您是怎麼削的?上次食堂的豬肉又是誰給縫的線?您抽屜裡那一全套的手術刀不會是留著殺雞的吧?”
清音有點好笑,她早就發現陶英才抽屜裡的秘密,一開始以為是他的私人收藏,畢竟誰也想不到一個內科醫生卻鍾愛手術刀不是?但後來吃飯的時候,她發現食堂的紅燒肉沒有豬皮,去後勤問過才知道他居然每隔幾天就要去霍霍一張豬皮,各種縫合打結做得跟花兒一樣漂亮。
再後來,她還發現垃圾桶裡的蘋果梨子,也被他各種角度各種形狀的霍霍,這已經不能用愛好來解釋了。
他雖然沒當外科醫生了,但他的技能沒丟。
陶英才被她看穿,臉不自然的紅了紅,趕緊往門口走,走了兩步回頭,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