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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發著抖,什麼也不說。
他似是有些不滿地長出了口氣,在衣架上拿起了自己的深灰色外套,說:“我還有事。你要是不說的話就改天吧。”
“別,別走……”我瞬間站了起來,仍低垂著頭,“我,我很害怕……”
我蹩腳地將出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包括父親臨終時對我說的話,包括說我是一場罪惡的產物,包括父親要我去報仇,唯獨隱瞞了“何凱”這個名字。我又坐回了床上,抱著手臂一直哭,一直抖。他不住地給我遞面巾紙,不發一言。
“老師,我喜歡你!”我仍低著頭,突然說出這句話。
“呵呵,我知道啊!”他突然笑著說,似是不以為意。
我猛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裡忽然憎恨起來。好討厭這種感覺,這種我在哭別人在笑的感覺。事後回想,才發覺那個時候自己已因太久地壓抑情緒而變得有些扭曲,而當時的情緒卻連自己也很難掌控。
“那怎麼辦呢?我知道這是錯的,但還是忍不住要去喜歡。我覺得自己很痛苦……”
“那就讓一切順其自然,不要去想它。還有,親人的離去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很悲痛的。你能做的只有堅強,自己去承受,去面對這些事,所有的事。如果你自己不勇敢,別人怎麼幫你都是徒勞!”
“對啊,我就是不勇敢,不堅強。我就是要依靠你,我知道你會幫我的!我不要離開這裡,我要呆在這……我覺得這裡很安全……”
我坐在了地上,靠著床腿,一直盯著地面,不敢抬頭看他,我知道他一定在發怒。但此時的我,卻無法離開這裡,或者說無法使自己離開。
“你在這裡做什麼?這樣能解決問題嗎?”他的語氣明顯在壓抑著怒火。
我不說話,也不動,呆呆地盯著地板。
他在房裡走了兩圈,屋子裡靜極了。我能清楚聽見他的皮鞋硜硜敲擊著地板的聲音。氣氛變得沉重壓抑,甚至充滿了火藥味。
突然,他開口了:“你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我啞然地瞪著他,我很討厭他這麼說,是我覺得自己可憐嗎?我討厭說自己可憐!
他又繼續著:“你總是在逃,在躲,用眼淚來保護自己。你認為哭就可以將事情掩蓋,讓一切過去嗎?還是認為你哭了別人就會同情你?”
我覺得頭開始疼,用雙手捂著自己的頭骨,真的希望他別說下去了。“我以為你不會傷害我的,我以為你會理解我的!”我的話,有了些苦求在裡面。
但他仍沒有放過我,說:“我不會!我為什麼要理解你?我憑什麼就不能傷害你?你很悲哀,很難過嗎?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任何關係。或許別人都同情你,但我不會,安慰的話語,我這裡沒有!”
我搖晃著腦袋嗚嗚地哭著。
“你覺得你的身世讓你很髒嗎,那又怎麼樣?你可以改變現實嗎?”
我勉強地開口說話,似是在掙扎著卻又沒了力氣:“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你總是‘我覺得、我覺得……’一切都是你想出來的,都是你覺得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憑什麼想怎樣就怎樣?”
我終於擦乾淨了眼淚,站了起來。腫著眼睛,用滿是仇恨憤怒的目光瞪著他。兩隻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深深地鉗進了肉裡。
之後,我撲了上去,像只受傷的小獸,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背上。他推開我,我又繼續撲了上去,這是一種近乎自我毀滅式的攻擊,但卻是在保護自己。他的雙手鉗住了我的手腕,無論我怎麼掙扎,也難以掙脫。我大聲叫喊著:“放開我!”抬起頭怒視著他,可他此時的目光卻是沉著冰冷,再也沒有往日裡的那股暖意。
最後,我沒有了力氣,妥協了,退讓了,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