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佛也要金裝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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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過宮嗎?”春華叱道,“可別信口開河。” 如柏匍匐在地:“奴的孃親曾是司織局的繡女,所以識得。” 崔禮禮不曾進過宮:“宮中人有何不同之處?” “宮中的所有繡品、帕子和衣裳,在分發至各宮之前,在針腳上都做了宮中記號,若宮人夾帶出去賣是會被查了殺頭的。” 說到此,他的身子伏更低,肩膀微微顫著: “奴的娘為了養奴,偷偷賣了自己的繡品。她用的是宮裡剩的布料,就因著針腳被查出來了,殺了頭。” 如柏抬起頭,雙眼泛紅:“奴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東家。” 崔禮禮將他扶起來:“那天夜裡,你究竟看到什麼了?” 如柏低聲道:“那日,奴在樓下廂房中伺候。貴人要添些酒,奴就出來喚人。正巧二樓有兩個人相撞,摔了一壺酒。其中一人轉身便往樓下跑。” 是她聽到的那一聲吧?崔禮禮皺起了眉頭。當時自己喝太多,不曾追出去,雲衣卻出去了。 “那你看清楚了是誰?” 如柏搖搖頭,回憶道:“那人戴著帷帽,看起來有些慌張,下樓時提起裙襬,奴正巧看到了裙襬裡側的針腳。此人不熟悉九春樓,出門時還跑錯了方向。” “那樓上的人呢?”崔禮禮追問道。 “奴沒有看清。” 崔禮禮讓春華取來筆墨:“你將那種針腳記號畫給我看看。” 如柏接過筆,在紙上畫了一串柳條紋樣,又在末尾處左右各畫了小小的圈。 “宮裡的套結一定是左右各一個。再將結反縫回布面,以求沒有線頭。” 見她神色晦暗不明,他又道:“奴也不確定此人是否與您的事有關聯。但奴在九春樓這幾年,只知凡事涉男女,常常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東家興許查錯了方向。” 崔禮禮有些頭疼。 跑走的女子莫非就是雲衣的意中人?不對,雲衣並未去追她,而是進了二樓盡頭的房間。 自己跟過去,沒看到雲衣,卻遇到了陸二。 一想到陸二,就想到狗洞,想到自己睡在狗洞裡,她有些惱,前世竟不曾遇到這樣的一號賴皮人物。 旋即,她的眸光又一閃。 怎麼忘了自己重活一世,做了不同的選擇,必有不同的境遇。 沈延的樣貌家世,想嫁他的女子成百上千,若其中有人見自己進了九春樓,宣揚出來,那人就多了幾分機會。 只是,心儀他的女子太多,如何去找?又如何讓此人知道她沒有嫁入縣主府的心思。 如今爹孃已察覺了蹊蹺之處,定然不會逼迫自己嫁過去。前世縣主府是中秋時到家中下定,眼下離中秋還有兩月,卻不知他們會換誰家姑娘呢? 忽地,後背吹來一陣陰風,暮色中幾人幾馬卷著塵土衝了過來。身著繡袍之人目不斜視地縱馬飛奔,所過之處,百姓皆忙不迭地往後躲,生怕衝撞了馬背上的人。 見她發愣,春華拉了她一把:“姑娘,可小心些,繡衣使者可厲害著呢。” 崔禮禮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走在長街之上。 “不知又是哪家要遭殃。”有人嘖嘖地道。 “低聲些吧,是嫌活太久了嗎?”雖值盛夏,這些人一看到繡衣使者,卻都瑟縮著脖子。 崔禮禮倒不太畏懼,望著遠去的馬匹,卻想起一件極重要之事。 繡衣直使是聖人為監察百官而設公門,直使的三百餘名繡衣使者們,可直達天聽,不用經過刑部和各級衙門。 而直使的案牘庫重,存著各家秘辛,也存有生死記檔。 前世,沈延死後,繡衣使者前來弔唁。說是弔唁,其實是來確定沈延幾時斷了氣,好記入生死記檔之中。 本是例行公事,縣主卻氣急敗壞地在後宅摔了一地茶盞:“不過是一群身穿錦衣的狗!我兒的身子輪得到他們來驗?!” 楊嬤嬤低聲道:“縣主忍忍罷,打狗也看主人。那頭畢竟是皇上。” 縣主氣得渾身發抖:“姑姑在世時,那幾只錦衣狗腆著臉來討好我,連案牘庫都許我查閱,現在姑姑薨了,沒了依仗,竟上門欺辱起我來了!” 回想這句話,似乎別有深意。 案牘庫不允許外戚檢視,可縣主身後是太后,繡衣使者極有可能為討好縣主,讓她查了各家適婚女子的生辰,才如此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