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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擲向石壁,只見黑影一閃,隨即傳出一聲尖嗥,黑毛蓬飛飄舞,血肉四濺,整隻小獸,已像一灘肉泥般糊上了石壁!
燕鐵衣氣得臉上泛青,他咬牙大罵:&ldo;真是禽獸之屬,毫無人性──我一片好心,救你於蛇吻之下,不求你報恩回報,你這惡獸至少也不該恩將仇報,居然在救你之後撫慰之中反給我來了一下,簡直可惡可恨透頂!&rdo;
叫罵著,他一邊檢視自己左胸上的傷口,傷口很淺,大約只入肉分許不到,這種深度,僅算割破皮肉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並沒有什麼血跡滲透,半粒米大小的傷痕周圍,卻隱透著一圈紫烏!
燕鐵衣用力在傷口四周擠弄著,但卻擠不出汙血來,他又咒罵了幾聲,並不十分在意的掩上衣衫,走了回去──令他憤怒的,不是這點小傷,而是他的一番慈悲仁厚之懷受到了悔辱,雖然,那僅是一頭小獸!
方才的悠閒愉快情緒,頓時被一掃而空,代之而起的,是恁般的氣惱與悔恨,他怒沖沖的回到茅屋,就著那張下嚥乾葉的破糙席躺下,一半時那股窩囊煩躁的感覺還消不下去!
越想他越恨,越恨就越惱,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他感到身體極度不適起來──腦袋暈沉,胸腔沉悶,有種要嘔吐的抽搐,雙眼也變得模糊了,他拭拭自己額門,在發燒,又檢視一下左胸的傷口,老天,什麼時候轉成如此烏紫,又腫漲得像個小饅頭一樣了!凸出的部位上,米粒般的刺孔裡,正津津的往外分泌著烏紫色的黏液!
驚愕之下,他霍然坐起──但卻使不上力,全身一軟,又倒了回去,這時,他更駭然發覺,自己竟像半癱了一樣,軟塌塌的虛脫至此了!
心腔急速收縮,他全身冒出了冷汗,這是怎麼同事?
驀地,他想到了!
&ldo;那頭天打雷劈的黑毛惡獸,是那根透自尾毛中的赤紅錐骨,那是根有毒的錐骨!&rdo;
但是,他隨即又迷惑了,那會是一種什麼野獸呢?在他的知識與見聞中,他不曾知道或記得有這麼一類有毒的野獸!
思索了半晌,他又猛的想到了現實問題──看情形,這毒性相當不輕,才只是剛剛發作,已是如此劇烈,設若蔓延下去這還得了,目前他獨自一人在此深山荒野之中,別說求救無門,就連找個人告警也沒法子,萬一……可不連個收的人都沒有!像這樣不明不白的埋骨荒郊,曝屍山野,算的那門子名堂?休說世人不知其終,不曉其果,自己的基業,整個&ldo;青龍社&rdo;的未來又如何是好!千百人的生活,出處多年來以血汗創下的江山,北地的江湖局面,豈不要天翻地動,混亂成一團了?
不,他喘著氣告訴自己,不能死,還不到可以瞑目的時候!
但是,在這裡卻難以求生,他要活下去,就必須離開此地,到外面去尋生路,只有到了有人的地方,他才能夠獲得生存的希望!
啊,有人的地方,文明的世界,一剎那間,他又那樣渴盼再回到同類聚集的所在,回到那嘈雜喧囂的環境裡,他頓時覺得極度的寂寞,異常的孤獨,無可言喻的惶恐!
人的社會,人的天下,人儘管是最複雜,最難相處的,卻也是最善良,最有理性的,人與人之間,發生了不可勝數的罪惡同爭鬥,但也一樣有著那樣多的慈悲及和諧,人最壞,可也有最好的,至少,不似禽獸那樣無端兇殘和沒有是非感!
體內開始像燒著一把火,烤炙得他全身滾燙,雙睛發紅,他噓噓的喘息,肌肉骨骼都似碎裂了,零落了,他用不上勁,站不起來,他的舌頭腫漲,喉嚨焦乾,他尚未發覺自己的臉色已呈紫黑……他掙扎著,在視線一片朦朧,神智十分暈沉中下向茅屋外爬,爬,爬&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