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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了一聲，又激動的道：&ldo;從&l;虎頭溝&r;&l;彩玉坊&r;與&l;五絕十刃&r;韋無名等的那檔子事開始，你就是一副不情不願又牽強為難的可惡姿態，及至&l;旗斗山&r;同&l;八虎將&r;的爭端，先前&l;帆子集&r;與&l;筏幫&r;的血戰，過程中你更是有力不發，有能不用，磨磨蹭蹭，要死不活的作風，令我幾番受創，險遭大難，你原可幫我幫得十分徹底，十分完美，但是你不，你只是漫不經心，輕描淡寫的象徵式上場子亮亮相而已，你半點也不為我盡力，你僅乃應付我，敷衍我，目地是不叫你自己背上一個忘恩負義的罪名，說來說去，你全為了你自己打算，燕鐵衣，你太無恥，太自私，太可恨了。&rdo;
燕鐵衣目光如電，冷銳削厲，他凜烈的道：&ldo;屠森，你純系站在自我的場上斷章取義，以非作是，簡直一派胡言，滿口諢話──你要報復的物件並不是些十惡不赦的人，你要報復的動機謬誤無比，每一樁仇恨的起源都是因為你的過失而造成，你素性暴戾，心地狠酷，本質邪惡，手段更是兇殘寡絕，冷血毒辣之至，但我為了受恩於你，不得不昧於良心，虧負道義，冒著被天下人責罵的困窘，精神上承擔著莫大的負荷，咬牙硬撐著來報你的&l;恩&r;，還你的&l;債&r;，我固不能幫你殺這些不該殺的人，我也有言在先，但我亦曾幾次救你於生死邊緣，數度挽你於瀕亡瀕絕之境地，我不計利害，不顧後果，不在乎為你而結仇結怨，種種般般，全為了幫你這個根本不值，也不配受幫的兇人，你尚不滿足，更口口聲聲惡言相向，一再誣陷於我，你要我像你一樣將人家斬盡殺絕，像你一樣做些天理不容的禽獸行為，像你一樣不仁、不義、不忠、不恕你才高興，才認為我算&l;報恩&r;，屠森，你不但瘋狂、乖張、蠻橫、更且愚昧、幼稚、糊塗；論到無恥、自私、可恨的人不該是我，正應是你才對！&rdo;
猛的從地下站起，擺置身邊的藥瓶藥罐，也被唏哩嘩啦的撞倒一片，屠森雙目怒瞪，握拳透掌，模樣兇狠至極的大吼：&ldo;燕鐵衣，你竟敢如此辱罵我？&rdo;
燕鐵衣冷酷又堅定的道：&ldo;因為你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屠森，我沒有一句話、一個字是冤屈了你！&rdo;
眼裡像是噴著猩赤的火焰，屠森面孔扭曲，不自覺的，也是本能的伸手摸向左脅下的&ldo;巨蘆刀&rdo;刀柄！
微微仰起頭來，燕鐵衣雍容自若，更帶著那麼一種淵臨嶽峙的沉穩威儀：&ldo;很好，屠森，如果你想和我一爭長短，眼前正是時候──不過你要記住，你在拔刀之際，要非常快速才行！&rdo;
手指接觸到冰涼堅硬的刀柄，一股寒氣順著指尖透入屠森的心臟，透入他的血脈，他猛的打了個冷顫，微微痙攣了幾下，又那般僵木的把手退出衣襟之外。
燕鐵衣冷冷的道：&ldo;至少，你總算做了一件聰明事！&rdo;
屠森的表情怨毒得就像一條噬人之前的&ldo;青竹蛇&rdo;，他的聲音從齒fèng迸出：&ldo;不要忘記這一次，燕鐵衣，不要忘記，我會同你結算的，只是個遲早而已！&rdo;
燕鐵衣生硬的道：&ldo;我等著，不論何時何地！&rdo;
長長噓了口氣，屠森一言不發的又坐了回去，他沉默片歇，開始撕裂內襟中衣，做成長長的布條，那麼用力的逐一困縛傷處。
燕鐵衣踱到一邊，心頭沉重鬱悶無比；天下有許多施恩者，也有許多受恩的人，施受之間，原是一樁崇高的美德，一種人類至善的表現，更是一片溫馨的情操，這本乃一段佳話，然而，目前的施與受者，卻竟是弄到了這麼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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