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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半晌,才悶悶地說道:&ldo;這朝堂之事怎麼牽扯進後宅了?&rdo;可說著,她又想起了前歲才家破人亡的錢閭,一時間倒也不好說甚麼了。直過了一會,她也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唯是倦怠地閉了閉眼,朝阿碧揮了揮手道:&ldo;這事兒我已曉得了,會見機行事的。你也快回去罷,明堂重地,謝姬不是君父的嫡妻,按理而言是進不去的。如此,她也暫且為難不了兄長。你便盡好你的責,看顧好兄長,到時趁著方便,給他送些吃食進去罷。&rdo;
聽著周如水不置可否的話,阿碧茫然應諾。她起身,欲言又止地又看了周如水一眼,但話到嘴邊,卻終只是嘆了口氣,再一施禮,便轉身出了殿去。
阿碧一走,倒是一直守在外頭的瀞翠急著跑了進來,她白著張俏臉,手裡捏著的帕子都揪成了一團。才一走近,便如是熱鍋上的螞蟻,心思紛亂地朝著周如水說道:&ldo;女君,近日天氣大寒,二殿下日日忙於國事本就受累,如今再在涼石板上生生跪著,實是不妥啊!咱們真就這麼坐以待斃,不去想些法子了麼?&rdo;
&ldo;想甚麼法子?是現下就去跪求君父,直截往矛頭上撞,等著謝釉蓮將本宮與兄長一起往死裡埋汰麼?&rdo;見著瀞翠已亂了分寸火急火燎的模樣,周如水抬起眼,冷冷地剮了她一眼,直是盯得她自失地垂下了臉去,才幽幽地說道:&ldo;如今是個甚麼局面,旁人不知,你還不曉得麼?自從謝釉蓮入宮,大兄戰死,阿母避走宮外,宮中的局勢便全都變了。這幾年來,便是我,也極少能見得到君父。他求仙丹,信長生,日日在酒池肉林中與美人們纏綿歡好,何時還會記得我們這些子女,又何時真正關心過天下黎民?他偏袒謝氏也更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如今,便是他真的一意孤行,要將北疆的兵權交給謝氏,莫說兄長一人了,便是百官彈劾,也起不到甚麼作用。畢竟這天下還是君父的天下,不是麼?&rdo;
說到這,周如水輕輕地嘆了一聲,橙黃的燭光在她的髮際暈染出了一抹溫暖的光澤,她緩緩地支起了額,編貝般的素齒映著硃色絳唇,直盯著瀞翠因擔憂緊張而緊扣著的泛白手指,半晌,才輕吟著說道:&ldo;既然於事無補,倒不如想清楚了再做打算。&rdo;她講這話時語氣淡淡,擺明瞭是在治下,但眸光卻還是暖的。
聞言,瀞翠果然醍醐灌頂,她深深地看向周如水,半晌,才咬著唇,猶豫地說道:&ldo;那麼,即曉得攔不住,二殿下為何還要頂撞君上呢?&rdo;
&ldo;我若是明白,便就好了。&rdo;說著,她也不由地嘆了一口氣。彼時,屋內明明暖氣蒸騰,周如水卻忽然覺得腳底冰涼,渾身上下也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股冷澈的寒意。她的心底,更是由衷地生出了一種高處不勝寒,山高路遠的迷茫無助感。
這一刻,她才真的有些後悔了!後悔往日裡,姑母長公主岱送美人入宮時,自個總是排斥厭煩。以至於謝姬次次下絆子斷了姑母的&ldo;手腳&rdo;,她都不聞又不問。現下倒好了,符翎一事雖說是糊弄過去了,但長公主岱也是不好再出面替兄長解圍了。如今,這偌大的一個後宮,竟是再尋不出半個能為她們兄妹說情的體己人兒來!這不是孤立無援又是甚麼?
想著,周如水的神色更是凝重了起來,她忽然伸出手去抓那空中漂浮著的遊絲,盯著那似有若無的遊絲,周如水忽然就恍然大悟地說道:&ldo;阿兄是絕不會做無用功的,他這般,或許只是為了拖延?他手中也定是已經有了謝永之的把柄,而這把柄,或許會叫君父斷了許謝氏去天水城的心思?即如此,倒也正好。前歲,宮中不是還有傳言道是君父有心廢后,要改立謝釉蓮的麼?如今,我便不妨趁著此事,將渾水攪得更渾一些,也替兄長再多拖延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