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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臨時被蘇校一個電話叫回去。
去接他。
蘇校說了地址,是之前那家店,爾後又附了句,注意北邊,我會發你線路圖,有兩條路不能走。
紀翹趕到時,發現是在後巷,單行道。她只能下車步行進去。
那晚月亮比平時更近,嵌在樓宇中,紀翹記得清楚,柔涼又亮。
黑色賓利添越停在路旁,路燈的光跟月色比起來,顯得黯淡許多。
祝秋亭倚著車身,月光灑他一身。他深色襯衫沒有換下來,酒漬還在,指間夾的黑金色煙身偏細。
是女士煙,壽百年黑俄羅斯。紀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款煙味道很淡,後味還有點劣質雪茄的意思,旁人聞起來煙味又重,不是多好的選擇。她不久前剛買一盒,純粹覺得好看,抽了三根就放棄了。
可在他手裡,紀翹覺得好看也挺值錢。
他的襯衫即使濕了些,也是合身的。這會兒低著頭吸菸,領口微敞,鎖骨線條直飛斜入肩頭,頸項彎著漂亮弧度,長腿懶懶支著,月色與街燈,兩廂映照的光源下,整條後巷都因其存在被盤活,黑暗裡生著璀璨。
紀翹沒出聲,看了會兒,才叫他名字。
祝秋亭將煙取下,放在指腹間捻滅,側頭看了她一眼,算是應答。
性吸引力是怎麼回事,紀翹從震盪那一刻瞭然。性本身除了眼目的□□,還能關乎什麼?
可真做是另一回事。
紀翹覺得她比葉公好龍的葉公慘多了,葉公好歹是』以為』自己喜歡,她是非常清楚,清楚自己的嘴炮很安全,主要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勾引只做個面上功夫,橫豎祝秋亭也不會答應,他不是不知道她是誰。留在身邊還算正常,祝秋亭覺得狗有用都不會隨便丟。
但跟她糾纏不休,就是傻逼才會幹的事。
之前是意外,可現在沒有酒精,沒有衝動,什麼都沒有。
她快散了。
這家酒店硬體做的不怎麼樣,頂卻是模糊的金色鏡面。
背靠的牆壁冰冷,血液卻奔湧如巖漿。
……
……
祝秋亭俯下身來,剋制著極慢的呼吸,脊背額際也被汗打濕。他從來都是裝都能裝出君子端方,現下卻原形畢露,雙目彷彿滾著火焰,又不全是慾望。他瘋一樣地盯著她,彷彿要將她拖入地獄,死也要一起,化成灰也得是交纏的兩把灰。
紀翹掌心下是他起伏精悍的肌肉,指甲深深沒入其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跡,但跟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相比,什麼都算不上。
她聽見很多聲響,窗外簌簌的風聲,紀翹仔細地聽,放縱地沉溺。事實上,祝秋亭那雙黑眸凝視著她,覆著一層很淡的水光。事實上,她好像聽見了木柴在熊熊火焰裡燒斷裂的聲音,噼啪作響,斷裂後便掉進了無底深淵。
最後一刻,紀翹忽然抱住他的頭,低聲啞語:「別。」
紀翹覺得她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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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後,祝秋亭抓她丟進浴缸裡洗了個澡,等重新躺倒,紀翹只休息了幾分鐘,便起身批起浴衣去泡了杯茶。她問祝秋亭要不要,他點頭,她也就遞了一杯過去。
紀翹把床頭燈調暗了點,從另一邊爬上去,盤坐著小口喝茶。
「其實我有點理解你們了。」
茶太燙,她用手指繞著杯沿,有點感慨的意思。
「生氣的時候,來一次就爽多了。」
祝秋亭垂眸看著清茶,沒喝:「第一次知道?」
幾個小時前她整個人狀態都不太對,滿心滿眼都拱著火,雖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不過祝秋亭一向只問結果不問過程,對箇中原因並不是很關心。
紀翹像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