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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翹對高油高鹽愛到骨子裡,現在一是能吃,二是借這個,也好乖乖跟在身後,壓力小一點,跟他並行累得慌。
「那我……」
紀翹站在他後面半米,禮貌微笑請他先走。
祝秋亭視線在排骨年糕和她之間徘徊,目光微動,最後化成一句很淡的話。
「我的呢?」
紀翹笑容在嘴角凝固了。
她沒買啊。
這麼明顯的事,還要解釋嗎?
紀翹還沒來得及說話,祝秋亭便從她手上抽走一根竹籤。
第一口。
這可他媽是第一口。
紀翹氣到一半,視線瞥見他慢條斯理地吃年糕,又覺得有點好笑。
真是整條街逼裝得最正的。
「餓了?」紀翹大方地給他插了塊排骨,遞到祝秋亭手裡。指了指前面:「林新路拐過去,有家餛飩店,挺好的,環境一般,鮮蝦雲吞做得不錯。」
準確的說,是一家露天攤。
到了以後,祝秋亭沉默片刻:「店?」
紀翹抓過一把椅子,拿紙巾仔細擦著,順便科普:「原來是早餐攤,做得好,能擺到中午以後。本來還賣米線,牛肉的最好吃,後來就不賣了。」
祝氏在這邊的辦公樓祝秋亭不常來,她以前幫忙做事,經常跑,附近摸得門清。
祝秋亭看她彎腰擦椅子,擦得很起勁,明明發著燒,動作卻麻利,整個人壓著快要開飯的喜悅,滿得都快溢位來了。
也許是熟悉,讓她覺得親近,人都放鬆了不少,也不糾結別的了。
祝秋亭看了會兒,接過椅子:「不用擦了,沒什麼區別。」
她叫了碗鮮蝦雲吞,一碗雲吞麵,替他拆好筷子遞過,自己手上拿一雙,在桌沿輕快地敲。
注意到祝秋亭視線,紀翹頭也不抬道:「要是有不同容器,我可以敲出一首歌來,」她指了指筷筒:「這個也可以。」
祝秋亭唇角輕勾,凝視著她,聲線懶懶地,似乎只是無意一問:「你閒著就研究這些?」
紀翹聳肩:「只能敲簡單的,小星星,生日歌什麼的。」
想起什麼似得,她又笑了下:「我也沒什麼文化,研究不出什麼有趣的,看書又怕頭暈,以前孟哥給我——」
紀翹猛地剎車。
她真是放鬆過頭了。雖然祝秋亭肯定知道她在說誰,但是他會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感興趣嗎?
她看向祝秋亭,卻沒在他神態上尋到不耐,便繼續輕聲道:「買了火車軌道玩具,我那時候無聊,裝完能玩一晚上。」
祝秋亭靜靜聽著,末了輕笑了笑:「那你還真是挺閒。」
紀翹沒在意,祝秋亭嘴本來就毒。支著身子看了眼進度,餛飩已經撈上來了,翻騰在熱騰騰的湯裡,攤主正往裡加著蝦米和紫菜。
她又坐下來,唇角和眉目都舒展,漂亮瀟灑:「年輕咯。最擅長浪費時間。羨慕嗎?」
她本來是開玩笑,祝秋亭卻盯著她,沒說話。
紀翹這才注意到,他眼裡泛著淡淡的血絲,情緒湧在其中,看不分明。
她下意識蹙眉,沒想出來哪句話錯了,戳到他哪根筋了?
幸好攤主這時候來了。
「你雲吞。」
紀翹接過碗,迅速給他推了過去,避開他視線。
「羨慕。」
祝秋亭說。
紀翹怔住,抬頭望住他。
風吹抽芽的樹枝,吹雲,也吹的她心臟狂跳,像被大手狠狠攥住,捏碎前又鬆開。
鷓鴣天裡講,給雨支風券,留雲借月章,祝秋亭從來都更甚,玉樓金闕都不在他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