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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率已經提到了五十倍。
黎麼遠遠看著,剛開始有點心情複雜,紀翹現在人不見了,他倒玩得挺歡實。
但過了一分鐘,他就覺得哪裡不太對。
除了祝秋亭本人還笑眯眯的,其他人的神態表情彷彿是來出殯的。
他還沒問出口,旁邊靠牆的一個侍應生忽然顫顫巍巍沖跪在他腳邊,臉色慘白聲音發抖,抓著祝秋亭褲腳幾乎要哭出來:「先生,我們真的不知道老闆去哪了,我我們幫您去找,但您千萬千萬別衝動——」
黎麼順著那侍應的眼神瞟了瞟,是在看賭桌底下。
難道底下藏著人?
黎麼剛想著走過去看一眼,順便在他面前晃一圈,半道便倏然停住腳步。
他不用看也知道桌子底下是什麼了。
那是黎麼早年最喜歡研究改造的裝置,觸發器現在就在他腳下。
□□。
媽的。
黎麼頭有點兒暈,這他媽是什麼幾把玩意兒他是看不懂了!!!
祝秋亭沒理他,自顧自地玩,咬著煙,老神在在地推了五十萬籌碼進池子,選了數字16。
那侍應生也是從國內來的,為了生計可沒想過要把命賠在這,而且這個瘋子剛剛明顯是來真的,現下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那那我幫您去找人,丟的是哪位,老闆他,他不知道,說不定有人知道——」
祝秋亭黑眸抬了抬,上目線隨之彎出一道弧度:「我要知道幹嘛找你老闆?」
男人站起來,撐著桌沿懶懶一靠,紅色籌碼拋起,又落在他掌心。
賭場的燈挺亮,吊燈就在他頭頂,照出那輪廓驚人的美與流光溢彩。
「怎麼說,」他低頭撣了撣菸灰,忽然笑了笑「:反正比我的命金貴。」
☆、【二十九】
【32】
有很長一段時間,紀翹是在瞄準鏡裡看他的。
樓頂風大,一待就是小半天。呼氣拉得很長,肌肉放鬆到極點,整個世界就在眼前。
黎麼訓練的時候也奇怪,狙擊的訓練最過漫長辛苦,她倒最感興趣。血見一次竟然也就習慣了。
紀翹家裡從小就有瞄準鏡,不是軍用的,但被紀鉞擦得鋥亮。她有事沒事,收了練習回家,靠在家裡窗臺邊,一看一下午。偶爾會出現紀鉞回家的身影。雖然次數少,可他從不空手而歸,要麼拎只鴨子,要麼拎一條剛宰好的魚,很快就會飄香十里。那是紀翹最快活的時候。
等她再次從瞄準鏡裡看人,卻是為了保護人。
跟紀鉞不一樣,祝秋亭是一直在她視線裡。
在國內人手多,用不上她。去南美的時候,祝秋亭不喜歡她近身,忘了她存在都是常有的事,她後來乾脆跟蘇校說了聲,提前踩好位,在制高點待很久,避免意外出現。
也見過了祝秋亭許多時刻,虛與委蛇,溫情脈脈,推杯換盞,濃情蜜意。為了幫盟友搞死對手,不惜以自己為餌,把人家的兒子勾瘋,允許他坐在自己腿上,允許他得到假意的特權放肆,在耳麥裡收到確切訊息的下一刻,把人掀翻,細心擦拭自己被對方碰過的地方。無數人來來去去,不論男女,上演著出出老戲。爭風吃醋仰慕發瘋,試探恐懼推進撤離,戲碼無聊,紀翹看來看去,覺得最有趣的還是祝秋亭。
就像紀鉞出現,手上總會帶點吃的。他只要在她目之所及,永遠保持虛偽。
又或者,虛偽本來就是他的真實。
他不拿死亡當回事,別人的,自己的,在麥德林最亂的地盤裡,在別人勢力範圍裡搶肥肉,那種挑釁誰都忍不了。連蘇校都在私底下問他,你非要這塊兒不可嗎。祝秋亭漫不經心地點頭,說對。下一秒抬眼掃過來,紀翹閃身消失,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