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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
「走吧!」
「我們去哪裡?」
「回家。」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在巴黎也能有「家」。
為了迎接我的到來,丁諾特意退掉了以前的小公寓,租了套足夠容下我們的大房子。那房子外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開著巴黎春天不知名的花。
「天啊,這裡真美!」我從進屋後就忍不住一直誇讚。
「我想,還有你更喜歡的!」丁諾的笑很神秘也很得意,他抓著一個房間的門把,輕輕擰了開來,「噹噹噹噹,米朵公主,這是您的房間!」
我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我內心的喜愛:房間裡桃木色的小床和梳妝檯精緻可愛,潔白的床單上綴著淡粉的花邊,屋頂上繪滿了棉花團一樣的雲朵,一盞晶瑩剔透的小水晶燈懸在中間,輕盈的窗簾隨風揚起,窗外就是春意盎然的小花園……更重要的是,床頭櫃上擺著一束巨大的白玫瑰,那白玫瑰裡面還點綴著淺淺的粉色——好久好久,我都沒有覺得白玫瑰會美得這麼讓人感動。
那一刻,我才真正感到自己已經離開,離開了那些讓我痛得滴血的過去。
謝謝丁諾,他一直也沒有問我,我為什麼來到法國。
(10)
巴黎這個城市實在太過美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帝嫉妒美好,在這裡,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
在我父母的囑託下,丁諾現在完全成了我的監護人。每天,他給我準備好早餐,然後叫我起床,送我去學校後自己再去上班,一切都井然有序,以至於我們根本用不上保姆。
說實話,他的獨立讓我驚嘆,也讓我敬仰。
「哥哥,明天早上我想吃餃子。」
為了打破丁諾神話般的形象,我總是喜歡在前一晚給他提出各種各樣的難題,可他卻總是在沉吟片刻之後就點頭。
第二天,我就吃上了新鮮的餃子。要不是有些食材在巴黎根本買不到,我會懷疑他像叮噹一樣在包裡藏了一個百寶冰箱。
多試幾次我就放棄,很低調地要求早餐和丁諾一起吃切片麵包。說實話,他每天上班已經挺辛苦,為了我凌晨就起來擀麵做餃子皮的確太不人性。
可他還是堅持每個星期給我做一次提拉米蘇,每個星期給我買一束白玫瑰。
我知道,我上輩子積了徳,才攤上這麼個好男人。而丁諾,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才攤上了我。
語言學校的課程很緊張,雖然比起國內的高中遠遠不及。
我全心地投入到了學習中,週末就隨著丁諾四處去玩。凱旋門、艾菲爾鐵塔、塞納河、香榭裡大街……它們一瞬間便離我如此之近。要是我早點知道巴黎的絢麗,我就會早點來到這裡,而那一切,或許也永遠不會發生。
可是,誰又知道呢?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得很快,我申請的大學接受了我。巴黎哪裡有最美味的咖啡、哪裡有最動人的景色,我也已經瞭然於心。
如果忘記一段感情需要花掉經歷那感情兩倍的時間,我想我已經把那些陳年往事漸漸丟到了腦後。過去的那些日子,我或許會在夜裡流著眼淚,可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風裡不再有曉芮聲嘶力竭的譴責,不再有陸航迷茫無助的眼神。一切,都過去了。
只是,那首小提琴曲我依然喜愛。
我常常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的綠樹成蔭,ipod裡一直放著當初錄下的那支曲子——雖然我的初戀有些苦澀,但它的聲音卻依然美妙動聽。聽到它,我總能想起陸航在屋頂上閉著眼拉琴的樣子,那場景真像童話,美妙又純潔。那時候的陸航真像個王子。可是童話畢竟是童話,太過美好,於是隻能讓人回想。
(11)
東